珍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沈嫦茹与明宴也没搭理她,反倒是双双坐到太师椅上,就这么看着珍娘。
珍娘哭了一会儿,察觉没人理她,便也抬头将事情说了。
“今日之事,我才晓得沈姑娘其实是个好心肠的人。先前的事,都是我的错,四殿下,求你原谅。”
珍娘哭得动容。
沈嫦茹远远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也颇有些感触。
难怪。
珍娘虽说是个寡妇,可容颜姣好,难怪会被康王看上了。
不过……她的恳求却不尽不实。
“你这话说的,我以为什么事儿。我帮人不过举手之劳,至于四殿下,他平日公务繁忙,想来也不会与你计较。”
“很晚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便回去吧。”
沈嫦茹摆摆手,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
珍娘咬了咬唇,有些不甘,看着要过来拉她的小桃,便挣扎了一下,继续磕头道:“求求沈姑娘、四殿下,救救我的孩子吧!”
“康王,康王抓了他,用他威胁我,要我一定要反咬四殿下。”
啧。
沈嫦茹闻言,只是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继续坐着,她就知道,珍娘必然是有所求才来的。
“我们帮你有什么好处么?”
沈嫦茹觉得好笑,反问道:“先前你受难,是四殿下帮你,而你却被人收买,反咬四殿下一口。如此反复,谁知道我们帮了你,是不是又会被你反过来坑害?”
这就是农夫和蛇的故事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珍娘便是这样的人。
“我……”
果然,珍娘说不出话来。
在珍娘看来,沈嫦茹与明宴是大人物,随便动动手指都能帮她了,这是极为简单的事情,可他们却不肯!
“回去吧。”
沈嫦茹摆摆手,道:“康王作恶多端,四殿下自然会揭发他的恶行。至于你……你帮谁,帮不帮,其实关系都不大。”
珍娘默然。
她还是跪在那里,犹豫怔怔许久,还是离开了。
她显然是不甘心的。
不过,她也没有任何的法子,在这件事里,她本来也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现在来求,实在是没看清楚她的分量。
“帮你打发走了。”
看着珍娘走,沈嫦茹终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忙了一天,也实在是有些困了。
身侧,明宴哑然失笑,道:“那我还该谢谢你才是。”
“不必不必。”
沈嫦茹故意客气恭维,道:“你要真想谢我,以后多来我的酒肆吃几回饭就是了,让我这酒肆能经营下去。”
“好。”
明宴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他很快起身,离去之前,他道:“配给你的药,记得吃。有不舒服,来找我。”
沈嫦茹抬眸去看明宴。
可他没有回头,只是留了一个背影给沈嫦茹。
坚定而又沉着,那样自信,还给人一种丝丝的暖意。
至少,在这样下雪的冰冷天气里,她总能觉得舒畅。
雪下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沈嫦茹醒来的时候,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感觉这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可才安静了一会儿,游廊一侧,乌压压的人头就都奔了过来。
是昨夜她救下的那些人。
“多谢沈姑娘!”
“沈姑娘早!”
都在热络地跟她打招呼。
一下子,沈嫦茹感觉这冻人的冰雪都仿佛消散了几分,对着他们笑笑,就问道:“昨夜睡得可好么?”
“好得很!沈姑娘的炭火很暖和。我儿子怕地动,可一晚上还是睡得踏踏实实的,还一直说沈姑娘人真好呢。”
百姓们七嘴八舌说着,基本上都在夸沈嫦茹。
沈嫦茹听得笑吟吟的,看着他们越说越起劲儿,就道:“好了,你们也先回去吧,我让人熬了粥,你们都去吃一些。”
“过了今日,你们也得想想以后的日子了,我这儿……总也没法子一直养着你们。”
众人纷纷点头。
他们表示一定会努力活下去的,三三两两的也就散了。
来到酒肆,沈嫦茹破天荒发现今天一楼竟然坐了好些人,原本冷清的大堂,显得格外热闹。
?
沈嫦茹不解,刚想问,一个老头子就凑了上来。
“沈姑娘,昨夜之事,我已经听说。沈姑娘大义,实在是令人敬佩!今日早朝,我已将沈姑娘的行为告知皇上了!”
来人正是王御史。
那个怕老婆到极致,却又贪一口好吃的,为人刚直不阿的王御史。
“大人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沈嫦茹笑眯眯的,刚要往前走,就听不远处桌上坐着的一个大汉,对着店小二喊道:“再来一碗羊肉汤!”
咦?
沈嫦茹闻声望了过去,见那大汉眼熟,竟然是明宴手底下的人。
呃?
王御史也认了出来,不由大惊,疑惑道:“在刑部当差,竟然份例如此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