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盛情难却。
一个小姑娘都这样求了,似乎又不是什么太难答应的事儿,皇帝便也无奈,看向沈嫦茹,象征性地征询了一下。
“陈家姑娘的请求,沈大姑娘,你怎么看?”
她怎么看?
沈嫦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刚刚她打了老的,现在看来是“小的”忍不了了,要来找回场子。
她还能不答应?
不然这张脸都没地方放了。
“陈姑娘的挑战,我沈嫦茹应下了。”
沈嫦茹站了起来,腰板也是挺得笔直,看着陈大姑娘时,眼神里一点儿怯懦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她满满的骄傲。
陈大姑娘或许是看出来了沈嫦茹并不怕她,有些不满意地咬了咬唇,但还是问道:“你想比试什么?”
“还是陈大姑娘选吧。”
沈嫦茹漫不经心,盈盈一笑,就道:“陈大姑娘什么都擅长,其实我也是。陈大姑娘尽可挑选你最厉害的咱俩比就是了。”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都有些哗然。
陈大姑娘在京中那可是出了名的佼佼者,沈嫦茹从前养在继母膝下,不过是个胆小懦弱的性子。
别说擅长什么了,今日宫中这样大的场面,她不被吓唬住,不犯错都已经是了不起了。
还大言不惭!
这时候。
好容易在太医的帮助之下,渐渐恢复过来的陈夫人就忍不住了,用帕子掩嘴,嫌恶道:“还真敢说。”
“我家佩儿样样都出色,若是要她选,岂非不公平?”
这话冠冕堂皇,听着似乎是想要尽量公正一些,实际上就纯粹是瞧不起沈嫦茹。
说完,有人嗤笑。
冷眼看着这些人的反应,沈嫦茹也并不放在心上,她只是看向胜券在握,嘴角有着浅浅笑容的陈大姑娘,决定先发制人。
“怎么?陈大姑娘不敢了?是觉得自己没本事,不能胜过我么?”
!
陈大姑娘正得意呢,一听脸一红显得恼怒,指着沈嫦茹就道:“你胡说!我,我不怕,我……我选射箭!”
陈大姑娘说完以后,连她自己也愣了愣。
她其实是想选琴棋书画来着。
就是沈嫦茹太嚣张了。
她觉得,这种时候,只有狠狠地揍沈嫦茹一顿,才能让沈嫦茹知道错了!
但又不能真的舞刀弄枪,那样哪里还有男子敢上门提亲呢?
退而求其次的,就只有射箭了,不那么粗鲁,又能狠狠教训沈嫦茹一顿。
……
沈嫦茹自己也愣住了。
随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和她比射箭?
乖乖,这可不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是陈大姑娘脑袋被驴踢了,非要往她的枪口上这样撞过来。
面对沈嫦茹的轻笑声,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这有什么好笑的?
陈大姑娘最擅长琴棋书画不假,可她的骑射也是跟着从武的陈家老爷子学的,可丝毫不逊色。
在场的,即使是擅长武艺的男子,也不能说一定能在这一项上,胜过陈大姑娘。
要知道,陈大姑娘在女学考教“步射”时,次次都是魁首。
步射,就是射靶子,跟现代用枪打靶差不多,射得越近靶心,得分越高,一般比试,以步射十次的结果来总论。
谁的总分越高,便是谁胜出。
“好呀。”
沈嫦茹收敛笑,缓缓起身来。
既是要比步射,自然这儿的场地就不够了。
正好待会儿皇子、贵公子们之间的比试也是要去演武场的,现在就大家伙儿一路过去,先看这两个小姑娘之间的较量了。
往演武场的路上。
明宴与赵君度并肩而行,二人距离大部队很远,显得格格不入。
赵君度今儿很是奇怪。
快入冬了,手里还拿着折扇,嘴角带着温和笑容的同时,愈发让人觉得此人实在是诡谲了。
“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赵君度一展折扇,就忍不住戳了戳明宴。
明宴的目光,本来是在不远处的那个穿着月白色衣裳的小姑娘身上的。
她今日这身衣裳,显得她格外温柔,可仿佛只有他,才能看得见她骨子里面的那一丝倔强似的。
她刚刚应战时笑了。
所有人都觉得她张狂天真,可明宴知道,那是自信的笑。
他清楚的知道,当你轻视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小姑娘的时候,那你可就是全盘皆输了。
赵君度本来怡然自得。
现在一看明宴不搭理自己,甚至还用一种“看小媳妇很满意”的表情看着沈嫦茹,就忍不住“啧”了一声。
“瞧你,一副骄傲样。说来,今日她这身打扮,和你倒是极为搭配的。”
?
明宴望向赵君度。
他嘴角那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三分,似乎是在期待着赵君度待会儿能说出什么好话似的。
然而。
赵君度立马做出一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表情来,正色道:“你瞧瞧你和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