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从这小侯爷脸上看到痛苦甚至于……恐惧软弱之类的表情,如果他能赏脸的惨叫几声就更好了。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除了那两道浓眉更缩紧了几分,镇远侯只是闷哼了声。
这种反应,大概就跟走在路上不小心一脚踢到石块差不多吧。
曹太监简直不能相信:这还是人吗!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
曹太监正是满心惊怒的时候,闻言冷哼了声,索性将刀子丢在地上,转身先行出去了。
囚室内只剩下了两个侍从,其中那递棉布的犹豫了会儿,便去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哆哆嗦嗦的捧着送到李持酒唇边:“小、小侯爷……”
李持酒瞥着他,并不动。
那内侍颤声劝道:“您、您就别激怒曹公公了,他、他下手可狠了……您会撑不住的。”
旁边那个小侍从见状道:“你别多事,咱们是奉命行事,谁让你擅自献好的?给公公看见了连你一块打。”
捧水的内侍手一抖,泼了一些出来,却仍怯生生道:“侯、侯爷……”
李持酒瞥他一眼,这才垂首喝了口水。
那冷嘲热讽的内侍见状便也大胆走了几步过来,看着李持酒微微弓起的腰,腹肌微微抖动,形状极为诱人,他竟也忍不住伸出手去。
“你干什么?”送水的小太监呆呆问。
那太监道:“我能干什么,我就是试试看这是什么罢了……”
手指才将落下,无意中看见李持酒的眼神,竟如刀锋般的。
小太监忙缩了手,喉咙里咕噜了几声,竟不敢再动他了。
那曹太监去了很久,入夜才方回来。
他进了门,见李持酒仍是吊在刑架上,动也不动,垂着头,像是已经昏迷。
曹太监打量着镇远侯,从头看到脚,又从脚再一寸寸地往上。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像是惋惜,又透着贪婪,还有几许无奈。
到最后,他终于转身,目光在室内逡巡,终于落在了桌子上那把刀上。
曹太监走到桌边儿,将刀子拿起来掂量了会儿,像是在犹豫什么。
终于他仿佛下定决心,重新转身走向李持酒。
就在曹太监站到李持酒身前的时候,小侯爷动了动。
他缓缓抬头,看向曹太监。
曹太监对上他的双眼,心头不禁一颤,变了脸色。
他的眼角抽搐了几下,终于道:“侯爷醒了?”
李持酒盯着他:“公公有什么事儿绊住脚,这么久才回来。”
“怎么,侯爷这么快就想奴婢了?”曹太监笑。
“嗯,是在想,”李持酒道:“想你这次又要用什么招儿?”他的目光淡淡瞥向曹公公半缩在袖子里的手。
曹公公暗暗地把刀柄握紧了几分:“我算是看出来了,侯爷跟那些脓包软蛋不一样。不论奴婢再用什么法子都不管用……”
李持酒道:“所以呢?”
曹公公干笑了几声,道:“侯爷,我敬佩你是条汉子,只不过呢,奴婢也是听命行事,您还是别怪奴婢。”他说着,索性把手探了出来,亮出了手中握着的刀。
李持酒挑眉道:“这次不用烧的通红了?”
曹公公摇头:“这次不用,因为……用不着了!”
他说完之后,把心一横,举刀向着李持酒的喉间掠去!
电光火石间,刀光带着一道寒芒奔向李持酒。
眼见小侯爷就要丧命在刀锋之下,镇远侯突然一笑。
这笑容可比刀锋凌厉多了,还有些许火光的炽烈。
曹公公一怔的瞬间,镇远侯猛地抬头,然后奋力往前一击!
他本就生得身高腿长,比曹公公高出半个头去,这样猛地往前撞出,竟是用头碰头的招式。
曹公公完全没有料到,刀子还没有划过去,已经是劲风扑面,额头一阵剧痛,整个人眼冒金星阵阵发黑,给那股巨大的力气撞的往后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进了这刑房的人都是给打开四肢,牢牢栓在刑架上的,手脚自然是无法动弹,不管你是再能耐的英雄豪杰,落到这个地步也只如同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而已。
所以没有人料到李持酒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反击!而且是用的这种方式!
曹公公给撞的跌在地上,额头都好像要裂了,半是晕厥,一时爬不起来。
那两个小太监都吓呆了,其中一个扑过去:“公公,公公怎么样?”
此时此刻还没有人想到底下更发生的事情。
在他们看来李持酒毕竟还是给拴着的,一时的反击虽然令人吃惊却也很算不得什么。
谁知就在刹那间,只听“哗啦”一声响动!
那小太监抬头,吓得魂飞魄散,却见镇远侯不知怎么,竟将手从那贴镣铐之中脱了出来!右手在左手的镣铐上轻轻一拧,很容易的就将铁镣摘了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
那小太监眼睁睁看着,如在梦中,当下尖叫了声:“来人,快来人!”站起身来往外想跑。
李持酒正俯身把脚上的铁链摘下,铁链在手,就如同套马索似的呼呼地转了个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