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子可行。”
既然农业局没什么有效措施,那就不用告知大家他去过农业局的事了,免得大家意志消沉。
众人闻言,一颗心就像过山车似的,从低谷猛然冲向了高峰,激动的怦怦直跳。
三爷爷双眼发直的问:“啥法子?”
众人下意识的凝神屏息,竖起耳朵听。
“用抄网捉,其实不止网,只要是口大,密尾长的篓子、麻袋都可以,”林海峰左臂扬起,比划着抄网的动作,“到时咱们分成两队,一队人员呈三方包夹之势,用树枝等物惊扰蚂蚱,继而把它们朝一个方向赶;另一队则撑开网口、袋口,等蚂蚱聚成堆在空中停留时,把它们舀进网里,或者是张开口,等它们主动入瓮。”
众人听完,在脑中幻想过捕虫画面后,连连点头认同这法子可行,于是大家眼圈不红了,发白的面色也重新变为红润,齐齐咧着嘴笑着夸赞林海峰。
“就说嘛,海峰可是咱队最有本事的人,他咋会想不出办法?你们看这法子多好?”
“是哩是哩,我就说你们要相信海峰,不能急,可你们硬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看你们先前急的那抓耳挠腮的样,我都没眼看,还是我相信海峰,我一点都不带急的。”说话的刘有粮高高的挺起了胸膛,一眼眼的觑着林海峰表功。
啥?你竟然敢当着海峰的面给我们穿小鞋?
众人登时不满了,纷纷拆台,“刘马后炮,你可拉倒吧!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急的脖子抻的比那乌龟脖子还长!”
“可不是!刚才就数他看时钟看的最勤!”
刘有粮看了眼林海峰,急的梗起脖子,“你们胡说啥呢?你们说谁急呢?”
“说你了,咋了?不服想打架啊?”
“打就打,谁怕谁?”
鹿崽看着摆出“金鸡独立”动作,不到一秒就脚下不稳差点摔到的刘有粮,不由得笑出声。
林海峰听到女儿的笑声,嘴角亦勾起,望着口中嚷嚷着“打打打”的其他队员,心中直摇头。
这就是一群简单纯粹的“傻子”。
遇到难事,哭。
难事有了解决之法,笑。
可就是这群“傻子”,却始终坚信自己是有本事的人,从而一直对他们家抱有善意。
他想到这笑容更甚的扬声:“鹿崽还有一个更省时更省力且还能为你们创收的法子,你们想不想听?”
“想!”
林老娘第一个捧场,其他队员愣怔了下,也停下动作,喊想。
林海峰从车上抱下女儿,放到地上,眉眼宠溺的揉着女儿的头,柔声说:“那鹿崽你就和大家说说吧。”
鹿崽面对着一双双盯着自己的双眼,半点都不带发怵的,忽闪着大眼睛说可以把鸭鸭赶到麦地里。
等她说完,全场哗然。
众人或拍大腿或抚掌,一惊一乍的说自己咋没想到,还是鹿崽聪明。
“哎呦我的乖孙咋就这么聪明呢?”林老娘喜笑颜开的反复重复这句话,满腔喜爱与自豪无处发泄,只好蹭着孙女的小脸。
鹿崽肉乎乎粉嘟嘟的脸颊,被她蹭的像一团果冻似的来回晃弹。
众人看的眼热心热,一面夸奖着鹿崽聪明,一面伸出手想抱抱鹿崽,林老娘自己都还未抱够,哪里舍得让给大家?身子扭转朝向另一个方向,躲开大家的手,见他们跟着转,她也继续再次转身躲避。
鹿崽看这样极像在玩躲猫猫的游戏,开心的笑出小奶音。
林海峰打断还想再逗下去的众人,出声提醒道:“我们该去灭蝗虫了。”
“对对对!所有人都赶紧回家拿工具去,记得要是口大,密尾长的篓子、网!”看的乐呵的三爷爷神色一凛,忙不迭的摆手催促。
口中应着的队员们已经跑了许远。
三爷爷笑呵呵的对鹿崽说:“鹿崽,爷爷把带鸭子去地里的活交给你成不?”
鹿崽连连点着小脑袋说好,挥着小手和爸爸说过拜拜后,噔噔的迈着小短腿去找鸭子们。
林四连忙跟上,抱起妹妹。
林海峰则带上拿着工具回返的队员们去麦地。
途中,他提醒道:“三叔,我们应该先去大洼队打声招呼。”
“跟他们打啥招呼?我现在只想打他们!”三爷爷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大洼队的痛恨,咬牙切齿的说。
林海峰淡淡一笑,“我们毕竟是帮他们去抓蝗虫,于情于理都要通知他们一声。”
“谁帮他们抓蝗虫了?我巴不得蝗虫把他们庄稼啃完,饿死他们那群龟孙!要不是蝗虫会飞到我们地里,我现在笑着看他们的庄稼被蝗虫啃!”三爷爷气的吹胡子瞪眼。
林海峰扶额,心里直叹气,好吧,看来还是得说直接点。
他顿下脚步,视线一一从气愤的众人面上扫过,微抬下巴问:“蝗灾这么大的事是瞒不住上面的,上面必定会派人来调查,到时他们若是调查到罪魁祸首反而在袖手旁观,由旁人为他们收拾烂摊子,你们说领导们会怎么想?”
“会气个半死呗。”三爷爷想都不想的答。
林海峰黝黑的双目里滑过流光,笑的意味深长,“有时出气并不一定要用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