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
神殿核心。
狂怒氏族的主宰们被从各处召回,包括那些远在其他位面的人,如今齐聚一堂。
他们刚刚完成了王庭周围的结界加护,确定即使整个虚空崩溃,这一部分也能留存下来。
如今,整个王庭都笼罩在壁障里,壁障上依稀可见虚空能量绘制的符文。
一旦遇到毁灭性打击,王庭就会如同一艘开启了跃迁的飞船,直接进入另一个被设置过锚点的目标宇宙。
只要能保留王庭这一部分虚空,他们就可以再吞噬其他宇宙,以扩展这个位面。
千年万年来,狂怒氏族都是这么做的。
其他氏族的作为也大同小异,区别只是他们人数太少,不太容易大举入侵某个宇宙位面。
虽然忧愁氏族倒是有这样的能力,然而他们的星王又绝不会有这样的意向。
“虚空之眼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去了。”
“动作必须快点,我们想到攻击摇篮,虫族也会想要毁掉起源之泉——”
“他们没有这样的能力吧。”
“……”
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在大殿中央的水池周围氤氲开来,光雾里浮现出金发女人的身影。
“阿特洛波斯?你去哪了???”
金发女人匆匆忙忙向他们点头,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径直走进殿堂深处。
“陛下。”
不知何时,他们的主人,弗瑞,狂怒之星王,已经重新回到了王座上。
他有些倦怠地向后倚靠着,深红色长发散落在玉石雕筑的座位上,即使被呼唤也不曾抬头。
阿特洛波斯俯身行礼,然后走近到他旁边,“恕我来迟,陛下。”
王座上的男人垂眸扫了她一眼,接着看向周遭那些神情各异的噬骸者主宰。
“那个世界的轨迹存在偏差。”
他淡淡地说道:“宇宙意志选定击败我们的人死了。”
“击败我们?”
有个主宰问道:“忧愁氏族的残党?”
弗瑞:“只是人类。”
“后来变成了噬骸者?”
弗瑞倒也没有不耐烦,还又重复了一遍,“他一直是人类。”
主宰们闻言纷纷不以为然。
“那是不可能的。”
“人类?他要怎么做?用从我们这里窃取来的异能杀死我们?”
“确实是不可能的。”
弗瑞声音冷淡地说:“那只是宇宙意志希望发生的事,不代表一定会成为现实——它对物质世界的掌控能力并没有那么高。”
这些高位噬骸者对于类似的存在都有些了解。
所谓宇宙意志是某种类似于规则的存在,噬骸者们作为外来的入侵者,正是它排斥驱逐的对象。
因此没人觉得意外。
“你一直负责监控目标宇宙。”
有个主宰柔声说道:“你知道那个被选中的人类吗?阿特洛波斯。”
“当然。”
阿特洛波斯微微一笑,恭敬地向星王陛下汇报道:“宇宙意志引导徐家挖掘出斩魂石并将其制造成武器,最终送到林河——它选中的那个人类手里。”
“徐家有我想要的追随者,我关注这个家族许久,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阿特洛波斯伸手在空中一划。
一道模糊的影像凭空浮现处来。
大雨倾盆的城市街道,有个憔悴虚弱的男人在路边滑倒,被一个经过的年轻人扶起来,男人就将一样东西塞进那个年轻人怀里。
那个看上去满脸命不久矣的男人,正是从家族里逃出去的、徐家小少爷的父亲。
那被他转手给别人的东西,也就是名为霞月的剑。
林河拿到霞月的那一刻,宇宙意志谱写的剧本正式开启。
阿特洛波斯再次用手一划。
影像里画面转变,浮现出血流满地的昏暗小巷,林河死不瞑目的头颅,以及另外三个谈笑风生的年轻人。
“事情不该如此发展。”
阿特洛波斯笑了笑,“宇宙意志只能影响概率,让那把剑落在一个无法高度契合虚空能量的人手里,确保这个人不会变成噬骸者,而永远和我们作对——但他的下场完全是他的贪婪造成的。”
“是吗?”
另一个主宰反问道:“宇宙意志能影响那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除非有外来者的干预——是谁带来的变数影响了这些东西?”
阿特洛波斯有些无辜地摊开手:“他死之前,我们还在监视期间,所有人都谨遵陛下的命令,没有带去任何能引发连锁反应的变数。”
“那你至少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主宰语带指责地道:“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就是说,一个不属于那个宇宙的人,藏在你们眼皮子底下。”
阿特洛波斯丝毫不动怒,“很遗憾,这样的生物太多了,别忘了那些虫族。”
”虫族不会这么做,宇宙意志没有驱逐他们,就意味着他们对那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威胁,至少它没有感觉到。”
虫族早就出现在那个宇宙了,比联邦建立人类进入星际时代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