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转得快,老早就提醒他,薛义恐怕狗急跳墙会拉他下水。
如果把他的日常用药替换成目前名字在册的老式兴奋剂,挑那种长期服用药性温和的,他根本察觉不到,等赛前检测时,一查一个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顾承炎翻翻盒子,又在角落找到一个特殊小袋,打开一看,是单独包装的小瓶子,瓶内装满了熟悉的红色药丸,附着说明:“哥,这是我请人仿做的,跟薛义的外观一模一样,但实际上没有任何功效,你留着,也许会有用。”
他的音音,在这么默默而周到地拼尽全力护着他。
顾承炎喉结艰涩地滚着,把东西一样样收好,回身望向窗口,对着夜幕降临的偌大北京,胸口烧到疼痛。
无法用训练麻痹神经的时候,他满脑子再没了别的,全部是她。
日日夜夜抓心挠肝的迫切思念在这一刻无限膨胀放大,填到五脏都失去知觉。
想立刻去机场,或者火车,汽车,哪怕用跑的,什么都行,只要能赶回她的身边。
他实在太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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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秦幼音也确实被从天而降的核弹级问题给炸到昏厥。
她呆坐在宿舍椅子上,眨了好几遍眼睛去看最新调整的课表:“我是不是眼花了啊……”
程嘉和辛月一起凑上去瞧她电脑,异口同声:“没眼花,明天早上第一节课,解剖。”
秦幼音炸毛,泪眼汪汪问:“真真真真是解剖?!”
辛月笑死了,揉她一把:“音宝儿,你不知道中医也得学解剖啊?要不是医大解剖实验室排不开,也不至于按月轮换,刚开学你就该安排上了。”
秦幼音瘫倒趴桌。
她真的不知道啊!
以前是跟着小姨学中医,但小姨也不是科班出身,大概不清楚学校课程,这学期开学以来,她全心扑在骨伤学习和禁药上,更没顾上关注加的新课,要不是同学提醒,她还没准备。
当晚,秦幼音垂头丧气爬上床,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她胆子再变大,也不够去面对尸体啊……
宿舍熄灯,黑暗降临,秦幼音瑟瑟发抖被各种鬼故事占据时,手机嗡的一震:“宝宝明天做什么?”
“上课……”
她总算抓到了她的稻草,惊慌问:“哥……你有没有心里没底、害怕的时候……该怎么办。”
顾承炎告诉她:“对镜子说,老子无所不能,老子天下无敌。”
秦幼音没忍住笑了出来,满心阴霾散开大半。
分开一个多月了,她好想问他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把字都打了,又一个一个删掉。
哥哥腿伤初愈,备战训练太辛苦,她不能问,不能让他担心。
想疯了也得熬下去。
隔天一早,秦幼音等舍友都出去吃早饭了才无精打采爬起来,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蓄力了好半天,终于张开口,闭着眼大喊出来:“老子……老子无所不能!老子天下无敌!”
喊完一鼓作气跑出宿舍,闷头直奔上解剖课的实验楼。
她怕会吐,没敢吃饭,小心提着的那一口气,还没到楼门就散掉了。
秦幼音欲哭无泪,哥哥骗人……根本不管用……
她蔫蔫垂着脑袋,无力往前挪动,偏偏上课地址还是阴冷的地下室,没等靠太近就感觉到寒气逼人,冻得她不禁瑟缩。
哥……你在哪啊。
秦幼音攥着手,强压心跳,绝望飘下通往地下室的台阶,始终没有抬头。
走到最后一级时,她视线里蓦地出现了一双修长劲瘦的小腿,以及蓝白交杂的干净球鞋。
秦幼音愣愣看着,脑袋里仿佛骤然被按了暂停键。
一切寂静消失,化为空白,全世界都成了空洞,唯有面前的这一点刻骨特征凿入眼睛。
怎么可能……
秦幼音不敢眨眼,迟缓地慢慢抬起脸。
然而没等看清,后背就被赶时间的同学不小心撞了一下,她惊呼一声,直扑向站在跟前的人。
下一秒,最渴求的热烈体温轰的席卷上来,强悍手臂牢牢接住她,直接把她抱起离地,死命地搂到胸前。
秦幼音头晕目眩。
视野里是顾承炎震颤的长睫和无暇侧脸。
她张着唇说不出话,胸口抖得厉害,狠狠搂住他的脖颈不放。
顾承炎在周围一众热辣视线里,仰头吻上她的嘴角,嗓音沙哑。
“宝宝,你心里喊我,我听到了。”
“这只名字叫顾承炎的召唤兽,你喜欢么?”
“喜欢的话,快亲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