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强压住的悸动,毫无预兆地撬起了一个最大的边,有数不清的热流争先恐后涌出,冲得她头晕目眩。
“肉肉?”
顾承炎担心,在门外喊她。
秦幼音恍过神,磕磕绊绊答应一声,急忙开始换衣服,她绕到颈后去解泳衣的绳结时,不经意摸到了自己的上臂内侧,忽然僵住。
那里……粗粝丑陋的,遍布大小伤痕。
秦幼音悄悄沸腾起来的心被泼上冷水,逐渐沉寂。
她垂下眼帘,动作变慢,继而去触摸大腿内侧,以及去掉衣物之后的平坦小腹。
都有……
或多或少的,烟头烫出来的疤。
位置还算隐蔽,她之前有意遮着,不敢抬臂不敢大步,才没叫同学看出来。
秦幼音靠着柜门蹲下,脸埋在双臂间。
她还记得,那些女生当时居高临下笑着说,谁叫你不要脸地到处招惹男生,把这些最嫩的肉都给你烫出疤,不但钻心的疼,还让你以后的感情都没法长久。
……看哪个男的被你脸骗了,最后能接受这些私密位置的恶心疤痕?
顾承炎的声音再次响起:“肉肉,换好没有?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难受?”
秦幼音松开咬住的唇,胡乱抹了把眼角,站起来套上外衣:“来了……”
走出游泳馆时,还在上课时间,校园里人不多。
顾承炎把自己的帽子扣在她头上,俯身要把她托起来:“走,去医院。”
秦幼音摇头:“我没事,就是呛了一口水,吐出来就好了。”
顾承炎见她坚持,舍不得硬来,何况心里七上八下疯狂颠倒着,每根神经都在被她牵动,想知道一个答案。
他低声问:“我真的不放心,而且……我还有话跟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行么?”
什么话,秦幼音知道的。
她抓着衣摆不吭声。
顾承炎不得不搬出另外的借口:“你答应游泳课之后给我补习的,不算数了么?”
他闷声:“我马上就要挂科了。”
这么强悍不可逼视的一个人,示弱起来秦幼音哪里招架得住,她犹豫了一会儿,放弃抵抗,清浅点了下脑袋,绵绵说:“那去图书馆吧……你先往前走,我有点事,很快就过去。”
顾承炎嘴上答应,其实根本挪不动步,望着她背影拐了个弯,走进游泳馆附近的药店,出来时,手里提着个小袋子。
他立即迎上去:“买的什么?还是不舒服?”
秦幼音仰脸,眼瞳里含光漾水,她把袋子递给他:“……是治过敏的药膏。”
顾承炎愣住。
他说他手臂过敏很疼,她居然记得……
秦幼音,是专门去给他买药的。
意识到这个事实,他心都要涨破,一把抓住秦幼音的手,不由分说径直往图书馆里带。
图书馆是今年新建的,面积大,自习室多,还有些边边角角的小房间没有安排好用途,暂时空着。
顾承炎早已把地形了如指掌,熟门熟路带着秦幼音找到其中最隐蔽的一个,进去关上门,腿一伸,勾过一把椅子把门堵上。
空荡荡的屋子里,唯有她跟他两个人。
秦幼音慌了:“你……你干什么……不是补习吗?”
“是补习。”
顾承炎环视一圈,见环境还算干净,把小姑娘往起一提,放在墙边横摆的一张桌面上,不给她逃走的机会,双手左右撑开,把她困在当中。
“就这么补。”
秦幼音被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罩住,心跳到呼吸困难。
他离得太近了,连乌黑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高挺鼻梁,压低的唇角,还有唇上细微的血色,带着逼人热烫,侵略性十足。
秦幼音难熬地往后躲:“你太近了,能不能好好学习……”
“能,”顾承炎凝视她,“作为交换,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几句话?”
见秦幼音不答,他又提出:“那这样,你问我一个知识点,只要我会,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很公平。”
秦幼音还真就信了他的邪,以为他对这门课一窍不通。
他答不出,她就可以跑。
可鬼知道学渣顾承炎,为什么会轻轻松松把一堆难点对答如流!
“好,该换我了。”
顾承炎反扑过来。
“第一个问题,既然不喜欢纹身,为什么崇拜的看别人?饭店老板,搬钢琴的,甚至还有陈年——”
秦幼音冤枉得要哭了:“哪有崇拜,我明明是害怕呀!”
顾承炎也冤枉:“害怕?我要是那么盯着一个人看,那肯定就是喜欢,还喜欢得要命!心都恨不能掏给她!”
就比如,现在此刻,他盯着眼前的人。
秦幼音面对他灼灼的眼睛,抵抗力越来越弱,耳尖热得火烧火燎。
顾承炎倾身凑得更近,跟她的鼻尖只隔着一只手掌的距离,他喉结难耐地滚动,满腔急躁爱意随时要倾泻而出。
小孩儿软乎乎的。
他半个字也不忍再争辩。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承炎低叹,声音沉哑磨人:“是我太笨,误解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