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前的几秒钟下车。
午后日光斜洒进窗口,他在车外长身而立,对她歪头,笑得落拓又痞气。
直到公交开出半条街,秦幼音才怔怔回过神,捧着香气四溢的午饭,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手和脸颊都蒸到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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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幼音回到医大时,离下午的有机化学课只剩下不满十分钟,她争夺分秒跑到教室,没等坐稳,徐冉就打来电话:“秦师妹,你上午逃课了?”
……逃课!
对啊,她居然忘了,早上那节老教授的公共课她不但旷掉,而且大半天过去,没请假也没解释。
徐冉说:“我中午去办公室的时候偶然听见的,教授很不高兴,说现在的新生没纪律,隐约好像是有你的名字。”
秦幼音急得沁了汗:“我早上临时有急事。”
“我知道你不会无故缺课,但确实应该先写假条,或者及时跟教授打个招呼,”徐冉轻叹,“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告诉我,我替你去说。”
秦幼音坐立不安:“可是这次,我要怎么办?”
徐冉安慰:“你课间的时候去解释一下,看他会不会通融,不用紧张,我陪你过去壮胆。”
秦幼音整节课都没听进去,手指攥得通红,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一秒钟也不敢耽误,飞奔到老教授所在的办公楼,徐冉已经等在外面。
“走,我们一起上去,教授要是怪你什么,我帮你求情。”
秦幼音摇摇头,喘得厉害,说话断断续续:“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管不了徐冉是不是坚持在后面跟着,上楼梯的几分钟里,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忐忑到眼角发红。
老教授的严厉是全校有名的,最厌恶学生迟到缺席,而她正撞枪口不说,连电话的口头解释都给忘得一干二净,毫无谅解余地。
秦幼音做好了被批评扣分的准备,站在办公室门前,颤巍巍刚要敲响。
门却正好从里面打开,老教授端着茶杯出来,见到她一愣。
秦幼音紧抓住衣摆,无措地鞠了一下躬,声线隐隐发抖:“老师,对,对不起,早上我……”
徐冉在后面刚要帮腔,老教授竟笑了,皱纹舒展:“秦幼音同学是吧,为了旷课的事?快起来快起来,我知道原委了,不怨你。”
秦幼音不解。
老教授凉凉哼了声:“上回在课上欺负你的那个顾承炎,午后来找过我,说你家里有急事,本来要请假再走的,是他强行带你出去,还纠缠你到下午才回来,全都是他的责任。”
说着老头儿还有气:“我就知道他是个捣乱分子!专会影响好学生的!这次他主动站出来,那罚他一个也就行了,你以后自己加点小心,可别叫他给带偏了。”
秦幼音看着教授的嘴唇开合,只觉得脑中轰轰作响,整个上午,顾承炎跟在她身边跑前跑后的样子重回眼前。
公交车上,他说有急事先走,推算时间,就是要骑着大摩托赶回来找教授顶罪吧。
他怎么能这样……
秦幼音干涩地咽了咽,坚持澄清:“不是,真的不能怪他——”
“好啦,罚都罚完了,他旷课本来就是事实,”老头儿摆了下手打断,“我马上还有课,到此为止吧,别多说了。”
他不再停留,大步流星拐过走廊转角,秦幼音模糊明白过来,罚完了,就算有什么误会,再改也不可能。
她心脏乱跳,撑着米粒大的小胆子追上还没消失的皮鞋声:“老师,那我能不能问问……您怎么罚他?”
老教授扬着声儿:“平时分扣光,期末要是不考九十以上,直接挂科,谁让他不好好学习。”
秦幼音在原地呆站着,徐冉走近,神色有些复杂:“秦师妹,怪我通知你太晚了……”
他说到一半又停住,总觉得这话不对味。
分明是他不够大气,以为陪着来说说情就能培养好感,再看顾承炎,不吭声就只身担了责任,要不是他多事,可能秦幼音根本不会知情。
高低立现。
下午最后一节课时,秦幼音破天荒开了小差,把手机放在腿上,盯着顾承炎的微信对话框不知道要怎么发才好。
欠他的人情越来越多了,感觉这辈子都还不完……
下课后,秦幼音踩着满地柔黄落叶,慢吞吞往宿舍走,途中经过校内的快餐馆,饭菜气味勾魂摄魄,她的烤冷面消化得差不多了,从背包里把剩下没舍得吃的鸡蛋灌饼捧了出来。
虽然凉了,闻起来也特别香。
秦幼音小心地护着鸡蛋灌饼,垂头丧气进了离宿舍楼最近的大超市,里面有一块钱一次热饭的微波炉。
她一手捏硬币,一手托着饼,刚要给阿姨递出去,一只袖口露出黑色花纹的手臂从天而降,把两样东西全都抢走。
他指节曲起,在她鼻梁上轻刮一下,慢声说:“小孩儿,放一下午不能吃了,你要喜欢,哥去给你买新的。”
秦幼音捂住鼻子抬头,顾承炎单肩背着包,换了件宽宽荡荡的大卫衣,深黑耳机线一只挂着,一只垂在肩上,更衬得他唇红齿白,正在低头淡笑看她。
她屏息咬住唇。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