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一个天灾连年的岛国,地域的限制和文化发展使得这里的人骨子里格外慕强,遵从着强者为王的道理,又希望以下克上。在任何一所学校里,有哪个学生跟□□组织有关系,那么他就能不受欺负,受人敬畏,连老师和校长都要给三分面子。”
“我说的这些,你觉得适合放到我身上吗?”
“我会因为父母死去,便放弃最有可能出人头地的学业,走上一条注定了不适合的工作岗位?”
“我不擅体术,即使被夏目老师找武术家恶补了一阵子,我的成长上限也不高,我是典型的文职工作者,面对枪/林/弹/雨只会让我膝盖发软。”
“前任首领认为我没有威胁力,把我当成钱袋子,支持我成为干部,组织里的异能力者把我当成菜鸡,随便哪个干部都在私底下收拾我,我努力工作,为的就是成为一个不能见光的黑手党高层吗?”
“不往上爬,我会死在底层。”
“崭露头角了,我就要污了双手,去做投名状。”
“我不适合那里,当年的高层全是一群跟着前任首领站稳根脚后,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实力、以及黑手党的人情面子!”
麻生秋也讲到那些心酸苦楚的过去,稻山己吾时期的港口黑手党简直是噩梦开局,每年死一批底层人员,越往后面死的人越多,远不如原著后期森鸥外在位,好歹森鸥外是一个有理智的人。
阿蒂尔·兰波听得如同看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陌生得不像是自己认识的秋也。
虽然他猜到了不少,撞见过秋也在家外面的狼狈,他尊重对方,选择了回避,但是回避不代表不存在。
他失忆一年后觉醒异能力,在港口黑手党的上位之路顺利至极,一加入就是编入黑蜥蜴部队,成为武斗派的异能力者,从未体会过底层磋磨人的生活。
相比自己,秋也的成长道路违背了天赋特长,跟对方的人生履历产生了巨大的颠覆感。
“我没有退路。”
“我在意识到成为了一个黑手党之后——”
“每一天,我都在恐惧未来,渴望我有异能力!这样我就能摆脱普通人的恐慌,不再卑躬屈膝!”
“兰堂,我没有异能力!”
“我来到这个世界是意外,是只能仰望你们的蝼蚁,上天没有赋予我超越社会规则的异能力!”
“我——不——甘——心。”
麻生秋也的眼中露出少年时期的野心和怨恨。
那是火山下的岩浆。
被厚厚的岩石封存住的人性!
阿蒂尔·兰波却找到了认识的秋也,嘴唇动了动,酒吧里摊牌时候的秋也就是那样的癫狂。
麻生秋也忽而一笑,好似万般不甘放了下来,“就这样,我一步步走向了注定不详的未来,在泥潭里不愿堕落,那我就豁出命去改变自己。”
麻生秋也与阿蒂尔·兰波之间仅仅数步之遥,共同呼吸着“彩画集”里为数不多的冰冷氧气,那是伴侣的遥望,亦是非异能力者与超越者的对视。
他对阿蒂尔·兰波说出最真实的内心。
“我受够了当老实人,应声虫。”
麻生秋也的手抚摸到脖子上,仿佛那里还有无形存在的疤痕,眼神凄凉又迷人,淬着能麻醉一个超越者的毒,让灵魂为爱情点燃极致的狂热,“这辈子,我想撒谎,尽我所能的撒一个弥天大谎。”
“我想骗你。”
“我想跟你谈一场恋爱。”
“无论结局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以为我做好了准备——毕竟我早已给自己准备了死亡的墓地。”
“兰堂,我得到这样的结局一点都不冤枉。”
麻生秋也的右臂伸出,屈起食指,指尖点在了阿蒂尔·兰波的左胸口心房之上。
麻生秋也温柔道:“谢谢你——原谅了我,让我死后得以住到你的灵魂之中。”
“彩画集”发出奇异的嗡鸣,亚空间的世界折射出异能力者的内心,阿蒂尔·兰波的心口发麻,想要流泪,他用“彩画集”把巨大的黄金屋装入其中,保护着麻生秋也的尸体,他的灵魂与对方绑在了一起。
阿蒂尔·兰波几乎要失去呼吸,在爱人渴望得到自己、一起在命运中等待结局的目光下沉沦。
这是灵魂的剖析吗?
不,再狠辣,那也是阿蒂尔·兰波眼中的情话。
电光火石之间,阿蒂尔·兰波豁然想到了老师打来的电话,对方询问自己是否有异常发生。
远在法国的老师如何会了解华国的事情?他们的谍报系统还没有这么出色,要不然战争时期,他就不会经常踩雷了,后来连一个金发兰波都找不到。
一定是异能力“恶之花”!
老师给秋也凝聚的“恶之花”是一朵扭曲的山茶花,山茶花就存放在法国巴黎公社的总部!
“如果你仍然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去找我的异能画像,王尔德给我画了一幅画,那个东西无视距离,应该能联系到我的精神状态——”
麻生秋也还未说出更多的方法,阿蒂尔·兰波陡然扑向了麻生秋也,比袭杀的速度还要快。“呜哇——”麻生秋也承受了一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