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压低声音地感慨道:“我们家花店算是全国连锁的大型花店了,品种齐全,运输也方便,这些客人应该是去祭拜同同一个人,你们注意言语,不要得罪他们,一般就推荐白菊、白百合这类庄重的花,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花最后都是送给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花店里的员工们捂住嘴,发出惊呼。
老板看向外面,花店的位置很好,远处能看到港口黑手党五栋摩天大厦,“不知道下一任首领能不能保护住横滨市了,最近可是麻烦之事极多,过两天我们也关门吧。”
花店的员工不解:“为什么不今天关门?”
老板说道:“你是想要告诉港口黑手党,我们不想卖给你们首领鲜花?我可没有这个意思,那位首领把横滨市发展得这么好,我们也该敬上一份心意。”
“别让我发现有人推荐象征爱情的花,你们可以不怕死,我怕,老老实实度过这几天吧。”
老板说完这句话没过多久,花店里进来了一位客人,来者的身形偏向瘦弱,肩膀微微前倾,软软的小白帽搭在黑色的头发上,脸抬起,赫然是一张无可挑剔的俄罗斯人面孔,宛如里才能出现的美少年。
“我想预订明天下午的鲜花。”
费奥多尔柔和地说出日语,把花店员工脸色的变化收入眼底,“两倍的订金。”他把纸钞放在桌子上,“五支白色卡萨布兰卡,包装成一束花。”
花店的员工全部都懂花语,不同数量的卡萨布兰卡代表了不同的寓意,五支……代表的是盛开的死亡之花。
当费奥多尔也离开之后,花店里陆续来了不少港口黑手党的员工购买花束。
忽然,有员工在给店里的花浇水,着急地说道:“我们花店里的一盆开得很漂亮的望鹤兰去哪里了?”
费奥多尔回去,便看到偷偷跟自己来日本的果戈里捧着一盆花在开心,果戈里大笑道:“你看它像我吗?”
费奥多尔看了一眼:“不像,你该买白色的。”
望鹤兰又称天堂鸟,冬季开花,花色十分艳丽,像极了展翅高飞的鸟儿,羽翼是火焰的色泽。
它寓意着自由。
而果戈里把自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银发马尾辫的果戈里“欸”了一声,完全不在意果费奥多尔的说辞,“我觉得像就行了!我准备送给他!”果戈里笑嘻嘻地去给它浇花,明天再摘了漂亮的天堂鸟,打算在白色系的葬礼鲜花之中杀出重围。
事实的真相——花店里没有白色品质的望鹤兰。
果戈里心道:魔术师不是小偷,我可是付了钱的哟,只是把钱藏在了其他花盆的泥土里,嘻嘻。
另一边,把英国卷进来的H·G·威尔斯逃走了。
时间系异能力者狼狈地离开了这个时间点,不再敢单独出现在歌德的附近。
歌德已经利用她钓上了英国政府,便不在意了。
他收到了一个消息。
席勒来了。
德国的弗里德里希·席勒,地位仅次于歌德的超越者,同时是歌德的至交好友,具体有多“好”呢,弗里德里希·席勒曾经公开说自己若是战死,死后的尸骨愿意在未来与歌德先生埋葬在一起,打碎了也不想分开。
歌德放下手机,实际上他不太喜欢现代化的物品。
魔鬼也是旧时代的残影。
“这些人都来了啊。”
他的嘴角微微弯起,不知是为了疯狂崇拜自己的同僚,还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别国超越者。
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在明天会全部凑到了一块。
世界为一个人的死亡泛起波澜。
……
一月十六日,在这个下雪的日子里,港口黑手党本部的摩天大厦上覆盖上雪白的颜色。
上午,港口黑手党内部一片哀泣。
森鸥外带头祭拜麻生秋也的棺椁,眼泪自然而然地落下,为麻生秋也屈膝跪下。爱丽丝的双眼同样噙着泪水,怀里捧着一束洁白的茉莉花,准备献给麻生秋也,感谢这个人对身为人形异能力的她的照顾。
灵堂上,摆在最前面的花束是一束白色的勿忘我。
永恒的爱,思念的心。
每个人都知道是阿蒂尔·兰波送给首领的,除了那位守在棺椁旁边的前干部,其他人都没有资格送。
到了今天,港口黑手党首领有同性恋人的事情,每个组织成员都知晓了,每天贴身保护首领大人的是兰堂先生,两个人相恋了八年之久,毁在了强者的突袭上。
一些港口黑手党的底层成员,年龄不大的小鬼们都脸色悲愤,麻生秋也代表的是普通人的上限,他在位的期间,非异能力者得到了很大的提拔,甚至不少人暗暗幻想着自己也可以当上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披上黑大衣,戴上红围巾,就如那位森先生……
森鸥外身上的遗物来源于麻生秋也,老首领赠给麻生秋也的红围巾传到了他的身上。
森鸥外没有去看阿蒂尔·兰波。
两人的视线很少对上。
兰堂会嫉妒森鸥外过于靠近麻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