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秋也刚刚想好了自己的出路,长袍的袍角就被人抓住。
他的脸色变得惊讶。
卡西莫多一改犹豫,狰狞地说道:“我——我——陪你——不要找他!”
麻生秋也沉思,这两人是怎么结仇了?
“好。”
……
人终究是要活着的。
没有了副主教,后面的日子,变得稀疏平常了起来。
麻生秋也减少外出的次数,出入王宫,被视作东方的艺术家,回到巴黎的小店,他又有卡西莫多当门神,挡住了那些听闻副主教的行为后对他感到好奇的法国人。
麻生秋也的朋友不多,与隔壁店铺经营惨淡的英国商人熟悉起来,二人会聊着法国的戏剧,那是为数不多可以畅所欲言的东西。有的时候,他们聊着天,花光了钱的比埃尔·甘果瓦就会介入进来,聊着聊着,话题变成了讨论悲剧美学,顺便讽刺着当今的社会环境,把上到国王、下到平民的缺陷全部挑刺了一遍。
比埃尔·甘果瓦说英国人哪里不好,威廉·莎士比亚就举例法国人的奇葩行为,英法针锋相对的苗头竟然在十五世纪就出现了。
通常这个时候,麻生秋也会端一盘零食下嘴,边吃边听他们分析社会。
他的这个老乡政治思想不错嘛。
麻生秋也越来越肯定对方是转世投胎喝了半碗孟婆汤,没有像自己一样保留了绝大多数的记忆,记得这里是《巴黎圣母院》的世界。
卡西莫多偶尔会去听他们的说话,不过更多的时候是埋头苦干。
他成为了麻生秋也店铺里的人。
白天,在店铺里工作,晚上在麻生秋也的店铺里守夜,住在隔间,周末就去巴黎圣母院默默地帮助那些人做打扫工作、清理垃圾。麻生秋也给予他独一无二的信任,远远超过了对比埃尔·甘果瓦的程度,仿佛外表英俊迷人的金发诗人口吐优美的诗歌,也无法比拟外表丑陋、缺乏文学修养的卡西莫多。
其他人以为麻生秋也善良,唯有麻生秋也看透了卡西莫多的性情。
付出的信任越多,对方就越不敢越线。
信任是一道枷锁。
麻生秋也用信任约束住了卡西莫多被社会伤害的怨恨、不满和多疑,用平等与爱去融化卡西莫多心底的苦寒,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失业的敲钟人。
他始终是一个狂热而理智的追星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时间似乎过得飞快。
麻生秋也总感觉自己没有经历太久,解决掉敌人,生活富裕之后,自己的时间就像是沙子一样流逝掉了。上一秒睡着,下一秒就会醒来,春去秋来,他在巴黎站稳了脚,奢侈品的生意越做越大,英国人的布匹店铺却因为疏于管理,经营不善,竞争不过巴黎周边的城市而倒闭了。
麻生秋也犹记得英国人破产的时候,对方不敢置信的脸。
每一个破产的人都是这样的。
在巴黎做布匹生意、还不懂得去与时俱进的人,十个有七个和莎士比亚的下场差不多。在他的劝说下,威廉·莎士比亚哭着要去写戏剧,说自己实在不是经商的料,也许可以跟甘果瓦一起点亮文学方面的天赋。
可是……戏剧也并非一蹴而成。
莎士比亚借口取材,慢吞吞地创作,比比埃尔·甘果瓦的写诗速度还慢。
英国人每次交稿和挤牙膏一样艰难!
麻生秋也还没反应过来,家里就多出了两个吃软饭的人。卡西莫多手持锅和铲子,系着围裙,更是一脸迷茫,自己怎么就成为了专门的厨师?
转眼,一丝八三年到来,距离国王路易十一的死亡不远了。
威廉·莎士比亚心宽体胖,脸圆了一圈。
比埃尔·甘果瓦的诗歌得到麻生秋也的赞助,陆续在巴黎有了名声,即使脱离了麻生秋也,总算可以靠一技之长存活下去了。
至于《巴黎圣母院》最重要的角色卡西莫多——卡西莫多的读唇语能力得到了针对性的锻炼,不用再一急就认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同时,麻生秋也在给卡西莫多的形象改造上下了狠功夫,要求对方每天洗头洗澡、刷牙漱口,头发不能有虱子,身上不能有明显的体臭。因为卡西莫多腿部的长短不一,膝盖部位难看,麻生秋也一直给他准备长裤和宽松的外袍,专门发明了高跟鞋和内增高的靴子,让对方走路恢复了正常。
在卡西莫多的积极改变之下,麻生秋也还请来了法国的医生,给卡西莫多做了一场小手术,摘除了那颗吓人、位置偏离要害的肉瘤。
摘除肉瘤后,卡西莫多的右眼上留下了伤疤,佩戴上了眼罩。
他的心情随着外表的改变开朗了一些。
丑归丑,总算不会吓到人。
巴黎人民和威廉·莎士比亚一起全程看着卡西莫多的改变,下巴都要掉落了。万万没有想到有人能耐心去说服卡西莫多,让卡西莫多自己变“漂亮”起来!
这就是“爱”的威力吗?!
威廉·威廉莎士比亚恍惚:“原来还有这种方法吗?人的本性是趋向美的。”
谁不希望长得好看一点呢?哪怕过去有不同的看法,身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