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考双手无措的举在半空中, “你...你干什么?”
闻乐双手紧紧攀着周考的脖子,尚且有些惊魂未定,“虫!虫子,我的天呢, 那么长, 那一定是一只蜈蚣!”
闻乐长这么大, 天不怕地不怕,就连蛇都不怕, 偏偏怕虫子。
闻乐从小在山里长大,爬过树、下过河, 见过野猪抓过蛇, 见识过各种‘大场面’,可对虫子的恐惧一直是闻乐无法克服的心理阴影。
说来这也与闻乐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西南气候湿热, 本就多蚊虫,再加上闻乐和爷爷住在山区,草木繁茂,蚊虫之多就更不用说了。
而偏偏也不知闻乐是什么体质, 又格外的吸引蚊虫。
据说闻乐很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小裙子上爬了一只毛毛虫,大半天才发现, 直接吓哭了小闻乐。
再长大些,在外玩耍, 草蜈蚣跑到脚背上, 更是直接吓掉了魂儿。
甚至还有闻乐从枕头低下发现壁虎的经历。
总之, 闻乐从小到大的遭遇都可以写一部蚊虫惊魂史。
有些东西怕着怕着就习惯了, 可是也有东西就是能欺负你一辈子。
闻乐挂在周考身上, 有点儿想哭。
今天晚上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
周考似乎察觉到了闻乐的情绪,怕人掉下去再伤着脚,把人抱紧些,声音低沉:“出去等?”
闻乐闷闷地点点头。
周考抱着人出去,偏头在闻乐耳边轻声道:“没事,我在这。”
周考温热的手掌贴在闻乐后背,低沉缓慢的声音想在闻乐耳边,莫名给人一种让人放松又让人依靠的安全感。
周考走出树下,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将闻乐放下,闻乐扶着周考单脚站稳,叹了一口气。
周考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闻乐嗤笑:“难道我不是?”
周考挑了下眉。
闻乐道:“虫子这种反人类的物种不算在内。”
闻乐低头看了眼,确认自己脚下没有虫子,“大概就是今天比较倒霉。”
来学校这么久,说实话闻乐已经很久没见过虫子了,不懂怎么就偏偏今天在周考面前......
说实话,闻乐有些郁闷,大概觉得这折损了她一直以来在周考面前维持的无懈可击的胜利者的姿态。
周考却以为闻乐说的倒霉是指崴了的脚腕,而闻乐这脚腕的伤也的确是一场跟他有着间接关系的无妄之灾。
对于这场无妄之灾,周考需要给闻乐一个解释。
其实周考家与苏珍珍家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熟。
苏珍珍家中从商,周考父亲这边儿从政,基本上没有交集,且就算是家族与家族之间也分等级,苏珍珍家在上流的圈子中并没有那么高的地位。
真正与苏珍珍家相熟的是周考的外祖父一家。
两家能够相熟,也并不是因为处在同一个圈子里,仅仅是因为两家是邻居,而苏珍珍的妈妈又是一个热情好客厨艺极好的女主人。
苏珍珍家正住在周考祖父家的旁边,因此小时候,两个人还算认识。
但是后来随着周考父亲外调,周考也在q市最有名的私立学校读书,也有七八年没见了。
再次见到苏珍珍,还是在高考结束后。
彼时周考的外公送了周考一家公司,周考就跟着舅舅学着管理公司,那段时间就住在外祖父家,与隔壁的苏珍珍见了几面,但也没说上话。
苏珍珍上学早,虽然和他们是同一年级,但其实年龄小了一岁,就连小时候周考也一直都把苏珍珍当妹妹看待。
七八年不见,彼此都很生疏了。
而且两个人也聊不到一块去,统共也没说几句话。
那时周考的舅舅刚好与苏家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于是难免有些酒局,有时也会带上周考。
酒桌上,周考的舅舅可能喝多了,说两家从小认识,孩子也差不多大,要是能凑成一对岂不是好事儿?
当时舅舅也就是客套两句,他一个当舅舅的,怎么能在亲爹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外甥定下一门婚事,当时在场人都当是句笑话,但是苏家人却对这事上了心。
周家是上流圈子中相当老牌的家族,背景相当硬,跟这样的家族联姻对苏家这种根基还不够稳的家族来说也是相当体面的事,更何况这其中的利益实在是叫人心动。
于是心思活络的苏家就去找人说项。
苏珍珍大概也对周考有点意思,察觉家中的动作心中高兴,以为自己就要成为周考的未婚妻了。
但是苏家的联姻计划实施的并不顺利。
苏父与周考的父亲和爷爷都不熟,苏家与周家能联系的上的最近的人脉也就是周考的舅舅了。
但是周考的舅舅知道周家的情况。
周家门风很正,虽然讲究门当户对,但是家中子弟向来都是自由恋爱,周家不可能贪图苏家的钱和苏家家族联姻,或者说,苏家用得上周家,但是周家却用不上苏家。
且说实话,对于苏家这种略微有点儿暴发户的上赶着攀附关系的行为,有点儿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