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醒来,伊青禾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那感觉就像是有人用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一样,稍微动一下就浑身冒汗、软弱无力。
身处怪兽横行的星际,哪怕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都能徒手撕裂落单的异兽,什么时候体会过这种无力感?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闺房。此时的她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锦被,桃红色的背面绣着百鸟朝阳图。床边挂着用纱做成的帘子,这种纱她只在史书中见过,具体是什么种类并不清楚。
古色古香?
别说她生活的星际时代早就没有这么古典的东西,就算是有,她现在也不应该在此处。
她明明记得,自己被派往战场,结果因为指挥错估了形势,他们落入敌人的圈套被包围,无奈之下她只能与敌人同归于尽。
伊青禾星际有名的战将,以其卓越的战绩、出色的容貌而闻名。她们的敌人是个残暴的种族,尤其对颜色出众的女子来说,落到它们手里简直生不如死。
若非如此,伊青禾也不会毫不犹豫的自爆。在她看来,哪怕是死无全尸也比落到它们手里强。
只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她还活着?全身除了脖子无一处有伤痕?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至少在伊青禾的认知里,星际最有名望的军医都不能。
伸手想要摸摸脖子,低头就发现眼前的手指白皙修长,虎口更是一点老茧也没有。
这可不像她。
作为战将,她从记事起就是训练营、战场、训练营,哪怕身体跟别人不同晒不黑,可虎口、双手的指腹有余训练早就磨的厚厚一层老茧。
再看这双手,让她想起一句古话‘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只有那时候的千金小姐才能把双手保养成这样吧?
这里当真处处透露着古怪。
好在屋子里没人,她倒是能先一步探查环境,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伊青禾双手撑着床想要做起来,身上传来的无力感让她有些气闷。想她堂堂星际战将,什么时候这么无能过。
“哎呀,小姐您怎么起来了?”
门被从外面推开,身穿青色衣裙手上端
着托盘的少女走了进来。大概是没想到屋里的人会醒,少女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就是紧张的走过去扶着她往床上躺。
不了解形势,又没从少女的身上感觉到危险,伊青禾抓住少女的手顺势躺了下去。少女的手跟她这具身体差不多,都没有茧子,不同的是少女的手要比她的手粗糙些。
结合少女的话,不难看出这是一个丫头。
记得之前有人说过古时丫头也是有等级的,这丫头能进的主人的屋,地位应该不低。那她知道的应该不少,也应该是最了解原主的人之一。
“你,”她想说你去哪了。在不了解形势的情况下这句话最不容易让人起疑,若是运气好还能套出一些话来。
只是她嗓子实在太疼,刚说出一个字就冷汗涔涔。
少女赶紧拿帕子给她擦汗,嘴里不停的说道:“小姐您伤了嗓子还是别说话了。”她小心的觑了下伊青禾的神色,见她似乎不如之前的悲怆,这才小声的劝道,“奴婢说句僭越的话小姐您别生气,那可是大阿哥,今上的儿子,多少人家都求不来的富贵,皇上把小姐指婚给大阿哥,那说明小姐您合适,是对您品行的认可。”
伊青禾不说话,少女越发大胆起来,“就像那圣旨上写的,说您,您秀外慧中、堪称良配。”小丫头大字不识几个,这话还是听在前院当管事嬷嬷的娘说的。她娘还说她是小姐的贴身丫头,日后跟着小姐出嫁,有福气。
转身给伊青禾倒了杯温水,小心的伺候她喝下去,少女紧接着说道:“堂小姐自小就嫉妒您,您又何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伊青禾依旧不动声色,脑子则快速运转,短时间内被她拼凑个故事大概来。
她确实是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魂魄穿越了时空来到‘古时候’的一个官家小姐身上。小姐脖子上的伤应该是用绳子勒的,确切点说应该是小姐不满意皇帝赐婚的对象,被个什么‘堂小姐’一刺激,就想不开上了吊。
包办婚姻都废除数千年了,她穿越的这个时空还流行皇帝赐婚,也确实够‘古’的。
别看伊青禾是战将就以为她耿直不会转弯给人下套子,实际上她还是个擅长演戏的戏精。其演
技甚至比她的异能都要出色。
只见伊青禾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的纱帐,缓缓地说着:“嫉妒吗?”
喝了些水润喉,喉咙总算没那么疼,能让她多说两个字。
丫头像是生怕伊青禾不相信似的用力点头,“当然啊,就算入了太子东宫又怎样,一个庶福晋而已。不说太子已经早就有了侧福晋,如今又指了嫡福晋,以堂小姐那点手段根本不够看。”
太子妃出身名门、瓜尔佳氏有多少厉害的人物能没有手段?就说毓庆宫的李佳侧福晋、阿玛可是轻车都尉,是有爵位的人家。堂小姐的阿玛是什么,不过一个五品官,还是虚职。伊尔根觉罗氏是大族不假,但堂小姐是庶出的庶出,他们这一支也并不显赫,就自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