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身体……”唐菀犹犹豫豫,可怜巴巴地看着凤弈。
凤弈垂头亲了亲她的眼角。
他没有说话。
可是却已经告诉了她一切。
唐菀瑟瑟发抖,却慢慢地蹭到了凤弈的怀里。
虽然他骗婚,虽然他骗人,虽然他骗他要养伤半年,可是他却还是她喜欢得不得了的人。
她现在并不害怕那些曾经畏惧的事。
因为此刻在她眼前的是她最信任,也最疼爱她的丈夫。
凤弈垂头,又亲了亲她。
唐菀柔顺地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自己可以信任凤弈,因此他总是对自己可好可好。
总不能骗了她一次,接着还骗她。
可是当胡闹了一整晚,第二天清晨趴在凤弈的手臂上昏昏欲睡,唐菀再一次怀疑人生。
她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骗子。”她想到昨天凤弈对自己做的事,她都那么可怜地央求,他却依旧不放开她,不由抽噎了起来小小声地说道,“骗子!”她再也不相信他了。他说的话,原来都是骗人的……她可怜巴巴地趴在他的怀里,凤弈嘴角勾起了一个笑意,垂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带着几分温柔地说道,“以后不骗你了。”
他这话自己都没怎么相信,可是唐菀却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再相信他一回,最后一次。便急忙仰头,露出纤细雪白的脖颈,呆呆地问道,“真的么?”
凤弈的目光落在她红润的脸上片刻,一脸正直地点了点头。
唐菀决定暂时相信他。
总不能总是那么禽兽的吧?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外面都已经亮了起来,急忙要起身说道,“怎么都这么晚了?”她一下子爬起来,又哀叫了一声,摔进了锦被里。
夫妻俩胡闹了一整个晚上,如今都已经日上三竿了,想想王府里的下人该怎么想,凤念又该怎么想呢?她一边扶着自己纤细的腰肢一边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凤弈却伸手把她拉回自己的怀抱,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是在咱们自己家里,爱怎么歇着就怎么歇着。”
难道在自己的家里还要看下人的眼光不成?凤弈便哼了一声。他的话叫唐菀觉得也还算有些道理,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突然,突然不忍着了?”
昨天晚上来不及问。
唐菀倒是想知道,凤弈为什么突然不守之前的半年之约了。
“昨天过年……”凤弈便对唐菀说道,“辞旧迎新,有纪念意义,也喜庆。你说呢?”他不知是不是因为与唐菀亲近了许多,因此眉宇之间一夜多了几分柔和,唐菀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也的确有些道理。
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凤弈自然知道昨天还是自己闹得唐菀累坏了。
好在今天是过年头一天,大家都在自己的家中歇着,不会有不开眼的如大公主这样的上门拜访,因此他哄了唐菀睡了,自己披上衣裳打开门出去。
见门口远远地站着唐菀的丫鬟素月素禾,更远处是皇后赏赐给唐菀的那几个年纪大的宫女,另一旁,青雾正牵着越发雪白可爱的凤念过来,凤弈心里哼了一声,从自己的袖子里翻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封来,递给凤念说道,“我和你王婶给你的压岁钱。”
做长辈的,过年总是要给孩子压岁钱。
凤念却从前从未收到过压岁钱,呆呆地拿小手举着这红封,许久之后,他乌溜溜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脸色冷淡的凤弈。
“怎么了?”凤弈垂头淡淡地问道。
“王叔。”凤念抓着红封走过来,抱住了凤弈的腿,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小小声地说道,“王叔,以后念哥儿给你和王婶养老。”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脸色冷淡,可是却待他那么好。
他的第一件漂亮的新衣裳是他与王婶给的,第一块好吃的点心是他与王婶送到他的嘴里,还有第一次维护,第一次疼爱,第一次亲额头……虽然他不是他的父亲,可是在凤念的心里,他就是父亲,而王婶就是他的母亲。
他把自己的两滴眼泪揉进凤弈的衣裳里,仰头,还是一团孩子气的漂亮的小家伙儿,拱着小爪子说道,“多谢王叔、”他歪头想了想,听说还应该拜年的时候给长辈磕头,也不在意这是在外头,跪下就给凤弈磕了三个头。
“世子,地砖凉啊。”素月素禾急急忙忙地奔上前。
凤念却咧嘴羞涩地笑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凤弈与唐菀的屋子里去。
“干什么?”凤弈见小鬼竟然要往唐菀的面前去,一把拎起他的衣襟抖了抖。
小家伙儿悬空被拎在半空,小心翼翼地踢了踢小短腿儿,又觉得喜欢得不得了,咯咯地笑了两声乖巧地说道,“我给王婶磕头去。”大新年的,怎么能不给他王婶磕头呢?
他眉开眼笑的,凤弈嘴角抽了抽,想到以唐菀那脸皮薄的样子,如果这时候叫凤念闯进去,回头那笨蛋还不气哭?他便板着脸说道,“你王婶在宫中辛苦劳累了一日,还在睡……我带你去王府逛逛。”
他一本正经的,素月与素禾都是姑娘家,到底青涩懵懂不明白,倒是青雾,本就是宫里出来的宫人,一眼就看出凤弈的气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