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梅书记点头:“成,你先给余厂长打电话。”
几分钟后,胡秘书挂断了电话:“梅书记,养殖场那边说,余厂长已经坐车走了,她打算今天回省城。”
“怎么这么快?车子应该还没到汽车站,你去汽车站等她,务必把她带到我的办公室,我有重要的事跟她谈。”梅书记赶紧说。
胡秘书得了令,马上出门,骑车他的自行车赶到汽车站。
得亏现在车子少,一路走走停停,速度慢,他去的时候,客车还没到汽车站。等了十几分钟,车子才来,胡秘书一眼就瞅见了人群中的余思雅,他赶紧跑上去:“余厂长,余厂长……”
余思雅回头,看到是他,有点意外:“胡秘书,你怎么在这儿?”
胡秘书拽着她的袖子将她往外拉:“我特意来等你的,梅书记在等你,跟我走吧。”
“哦,好。”余思雅约莫猜到了梅书记还在纠结,罢了,就再晚点回省城吧,把事情了了也省得三天两头这样跑。
到了梅书记办公室,除了他,洪县长也在。
余思雅赶紧给他们打招呼。
梅书记指了指椅子:“余厂长,没有外人,坐下说话。”
余思雅坐下,看着他们俩,目露疑惑的样子。
梅书记喝了一口水说:“余厂长,我把你的提议给洪县长也说了,咱们大家一起来讨论讨论。”
余思雅感兴趣的样子:“哦,那洪县长怎么看?”
她对洪县长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位县长已经五十多岁,很快就要退休了,所以他现在也不怎么管事,存在感很低。开会的时候,余思雅看到过他两次,他每次都很少说话,即便发言也是四两拨千斤,谁也不得罪,典型的老好人。
仕途已经到了尽头,再折腾也没多大意义,估计洪县长就想安安稳稳地退休。梅书记想从他那儿得到支持,怕是有些难。
但出乎余思雅的预料,洪县长却说:“这个提议挺好的,公社集体种地,按工分分粮分钱,但有的人出工不出力,还是分一样多,这对老老实实干活的人来说太不公平了。不过以小队为单位,这人还是多了点,要是队里有几个懒汉,那其他人心里不得有意见吗?”
所以包产到户,多劳多得最公平啊。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余思雅笑着说:“确实有这个问题,不过要是懒汉,磨洋工这种人拖了本小队的后腿,那小队里其他同志还不得恨死他们啊。我想但凡有点羞耻心,不想跟左邻右舍成仇人的都不会这么干,如果真有这样的滚刀肉,那大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但事后去套麻袋揍他一顿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是村里自己的事了。
洪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哎,也是。”
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最根本的解决办法,可现在没人敢踏出这一步。
虽然不大满意这个结果,可洪县长还是挺支持这个事的:“目前就这么办吧,梅书记,你不方便出面的话,这个事就由我这把老骨头来主持,要是出了岔子,问责,也由我一力承担。反正我过不了两年就要退休了,早点退,晚点退也没多大区别。”
余思雅诧异极了,完全没想到洪县长会把事情揽到自己头上。
梅书记摇头拒绝了:“这怎么行?洪县长,这个事是我提出来的,也是我决策的,不管出了什么问题我担着,只要你不反对就行。小胡,你打电话,让各公社的书记明天到县里面开会。”
想通之后,梅书记办事也雷厉风行,决定当天就把这事给定下来。玉米已经开始播种了,水稻还没种,还赶得上。
等洪县长走后,余思雅好奇地问:“梅书记,洪县长怎么对这个事如此上心?”
梅书记摇头叹息:“洪县长老家十几年前饿死了不少人。他家里虽然有他接济,没出人命,可亲戚里死了好几个,有个还是对他们加颇为照顾的长辈。洪县长对此一直很愧疚,想做点什么。他比咱们更迫切地希望改变目前的情况,让农民能吃饱肚子,家里有余粮,不再挨饿,发生以前的惨剧。”
原来是这样,余思雅点头表示了解,难怪一向佛系的洪县长会主动站出来承担这件事呢。对于这个情况,她也不好说什么,笑笑就过去了。
梅书记也没再说这个,而是提起了工作上的事:“余厂长,这个事是提议的,你最了解,我弄了一个简单的稿子,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余思雅接过稿子看了一下,还给梅书记:“挺好的,梅书记你把方方面面都说到了。我也就一个提议,将粮食卖给养殖场这件事先别提,蒋主任一直对咱们在下面办养殖场,绕开计划委员会不高兴,他要知道我们的目的之一是为了给养殖场囤粮,肯定不乐意,搞不好又得出幺蛾子。这个事先瞒着,村里分粮都是根据工分分的,上缴粮站的这部分上面是有规定的,咱们把多余的部分直接卖到养殖场,这笔钱公社拿着,分给社员,社员们得了实惠后,哪怕知道粮食的去向,也肯定没意见。”
“不然要是说了,有心人一挑拨,弄出什么这都是为了给养殖场生产饲料之类的风言风语,容易横生枝节。等拿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即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