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厂、机械厂,还有省城运输公司都跟咱们预定了一批鸭子和皮蛋作为过年的福利发放。大爷你肯定认识机械厂的人,不信你回头问问。”
大爷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这个事你跟我说也没用,我就是个看门的,做不了主。”
余思雅笑盈盈地说:“那大爷能不能帮我汇报一下,我找你们管理工人福利的领导谈谈,要是谈成了,今年你们厂子里大家都能发鸭子了。就算自己舍不得吃,一只鸭子拿出去换也能换不少布票,可比发布票划算多了,到时候大爷你可就是厂里工人们的大恩人了,大家可不都得感谢你。”
大爷明明知道余思雅这话夸大了,可这话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谁不喜欢听好话,谁不喜欢得好处,谁不希望能得到别人的尊敬和认同呢?
所以大爷绷不住了,迟疑片刻说:“那我帮你问问,不过成不成可不敢保证啊。”
“谢谢大爷,你能帮我问问我就很感激了,不管成不成,大爷你这个朋友我都交定了。对了,大爷,咱们公社年后准备建厂房,你能顺便帮我问问领导,年后能提供一批水泥给咱们吗?”余思雅笑容满面地又抛出了一桩生意。
大爷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这才进去找领导汇报了。
大门口只剩了他们三人,余思雅搓了搓手,站在门口问道:“学到了什么吗?”
曲志成和沈爱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余思雅采取的办法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停顿了稍许,沈爱国吞吞吐吐地说:“我们不知道厂子里有采购水泥的计划。”
“确实没有,我临时想到的。”余思雅看着他,“这只是增加我敲开这道门的筹码。我没有做过销售,也没条条框框成熟的经验教你们,我只能教你们一个事,那就是应变,销售没那么死,根据不同的单位,不同的人要采取不同的策略。”
两人若有所思,正欲说什么,大爷过来了,三人连忙闭了嘴。
“走吧,我们张副厂长今天正好有空,跟我来。”大爷过来招呼他们。
三人被领到了一个不大的办公室等了几分钟,张副厂长就过来了。
他先是打量了一番,似乎觉得余思雅带着两个男同志上门谈生意有些奇怪。
余思雅任他打量,脸上笑容不变,热情地说:“张副厂长,你好,我是红云公社清河鸭养殖场的余思雅,这两位是我们的销售同志,今天跟着我一起进城长长见识。”
她没报具体的职务,张副厂长也搞不清楚她负责什么,但见两个男人似乎以她为首,便颔首道:“余同志,请坐,听说你们养殖场有建设需要,要买一批水泥?”
余思雅坐下后说道:“是的,不过这批水泥得年后再要,毕竟现在要过年了,忙不过来。我来还有个事,我们养殖场生产了一批酱板鸭和皮蛋,包装精美,味道也非常受人喜欢,机械厂和印刷厂那边都订购了一批,剩下不多了。我正好来了水泥厂办事嘛,就顺便问问张副厂长要不要考虑一下?咱们的酱板鸭和皮蛋送人也是很不错的年礼!”
张副厂长又不傻,最后这话才是对方来的真实目的吧。他沉吟片刻问道:“多少钱?”
余思雅笑着说:“我们的酱板鸭,零售五块钱一只,厂子批发只要四块,皮蛋零售两毛一只,批发四个一袋,只需要六毛四。”
“这么贵?”张副厂长的眉头拧了起来,“余同志,咱们厂子效益不好,发不起这样的年礼。”
一个人一份就得五块多,全厂一百来号人,就得五百多块了。他们去年虽然完成了生产任务,但很多水泥堆极在厂子里,并没有销售出去,上哪儿拿钱发福利。
这样的福利也只有那些效益好的厂子才发得起。
这个答案在余思雅的预料中,她也早想好了对策:“张副厂长,我们需要贵厂的水泥,你们也需要发新年福利,不然咱们两个单位互换吧,这样你们也不用额外再去买年礼给职工发福利了,能省下一笔钱,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种提议闻所未闻,张副厂长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余思雅。
余思雅任其打量,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又不显得过分殷勤。
过了两分钟,张副厂长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余思雅的提议,不用花钱就能换来一份丰厚的新年福利,让厂里的职工和领导们都过个好年,代价不过是水泥而已。他们厂子里别的没有,水泥多的是,堆在那里也卖不完,这笔买卖似乎挺划算的。
“咱们交换个电话,我回头跟厂长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最后张副厂长说道。
虽然他没给肯定的答复,但也没拒绝,这就表示有戏。余思雅拿出笔写下了公社的电话,递给张副厂长,笑道:“这是我们公社办公室的电话,张副厂长打过去找我就是。我是妇联的副主任,主要负责养殖场的事。”
张副厂长诧异地看着她,这姑娘不到二十吧,竟然管理着那么大个养殖场,难怪能作主用鸭子换水泥呢。
他的态度也热情了一些:“原来是余副主任,失敬,我送送三位。”
张副厂长亲自把他们三人送出了厂子,看门大爷瞅见这一幕下巴都差点掉了。
离开了水泥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