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阳夫人一开始没想这么多,她对陆大夫陆沅芷的印象还不错, 除了一开始出于年龄尚轻对其医术的忧虑, 在见到太妃的病情有转好现象,全都变成了由衷的感激。太妃是郡王府的靠山也是定海神针一样的人物, 陆沅芷医治好太妃的病,便是郡王府上上下下的恩人。
但架不住芳菲在旁一直说着, “哪怕陆大夫医者仁心, 但到底男女有别啊。”
“郡王殿下又年轻,这日日相处下去, 难保不会生出别的来, 只怕传出去也不好听, 毕竟陆大夫是来为太妃医治头疾的。”
一提到小郡王, 便立刻戳到了宣阳夫人的软肋, 小郡王作为王府三代单传, 如命根子一样的宝贝,太妃和宣阳夫人对他身边伺候的小厮和侍女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连未来娶了正妃后纳的贴心妾室, 她们都早早地调/教好了。从不会让心存不良的丫鬟爬了小郡王的床,免得勾的儿子耽于美色温柔乡或早早伤了肾水。
不然小郡王都十**岁了,也不会身边还没个收房的姬妾。
被芳菲这么一提, 宣阳夫人也觉得不妥。同样都年纪轻轻, 又是孤男寡女,偏生陆沅芷长的还不差,小郡王若是真的生出了什么情意来, 到时候就不好了。
她对陆沅芷的好感是建立在能医治好太妃头疾上,却不乐意见她与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可能。论娶妻,小郡王未来会有名门望族出身的正妃,论纳妾,有她与太妃娘娘安排的芳菲。其他的尚不在计划之中,而且太妃娘娘对濯儿寄予厚望,她也盼着儿子将来能建功立业,凭借自己的功绩再次封王,自然不能让他被情爱小事占据了太多的心神。
芳菲见宣阳夫人被她说动了,心中暗自窃喜。宣阳夫人地位虽比不上太妃娘娘,但好歹是小郡王的生母,她若对陆沅芷有什么意见或是不喜,小郡王总还是会听的。她现在埋下一根刺,到时候就算陆沅芷治好了太妃娘娘的病,对郡王府有恩,宣阳夫人也不会将她留在府里。
宣阳夫人觉得既要劝劝儿子,不要因为太妃的病情老是往陆大夫那里跑,同时也要敲打一下陆沅芷,别生了什么别的心思。毕竟想要攀附郡王府这份荣华富贵的人不再少数。
她先让人将陆大夫叫来,想着太妃的头疾还要仰仗陆沅芷医治,宣阳夫人的态度自然还是很温和的,当然她更希望陆沅芷能够知情识趣,听了她的话后懂得主动与小郡王避嫌,知道男女有别。
芳菲候在外面,等着看这位陆大夫的笑话,谁知不过两刻,宣阳夫人欢欢喜喜,满是激动期待地还亲自送陆沅芷出来了。芳菲顿时瞪大了眼睛,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令宣阳夫人的态度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宣阳夫人紧紧拉着萧函的手不放,“陆大夫你不但要为太妃的病情上心,还肯舍出家传秘方,真是我郡王府的大恩人,不知该如何谢你好。”
萧函微微一笑,“医者父母心,我虽年纪轻轻,才疏学浅,但见太妃娘娘和宣阳夫人二位如此忧虑郡王府的子嗣,也心生不忍,故而有此一举,还希望夫人不要嫌我轻率冒昧。”
“不冒昧不冒昧,太妃娘娘要是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宣阳夫人此时对陆大夫的态度别提多热络了,说完见到呆愣在一旁的芳菲,神色立刻威严了起来,“芳菲,还不快快向陆大夫行礼道歉。”
芳菲:“……”难不成这陆大夫还有给人下蛊的本事?
宣阳夫人又疾言厉色道,“陆大夫是真正的医者圣手,休要说什么男女有别这样的话,冒犯了这样的好大夫。”
起初萧函被人传到宣阳夫人所居楼阁后,宣阳夫人刚说了两句话,萧函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打断了她的话,“我在郡王府已经多日了,听闻郡王府一脉数代单传,子嗣凋零,不知是何缘由。”
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的宣阳夫人,听到这样直白的话就愣住了,之后谈话的主动权就一直在萧函这边。萧函以一位医者的观点判断道,很有可能是遗传的体质缘由。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说生不出孩子的原因在男子身上,多是没人信的甚至会觉得笑话,但放在数代单传子嗣稀少的定安郡王府,却是让人忍不住深信不疑起来了。
便是小郡王的祖父,在与太妃娘娘夫妻情深时也没少纳妾,但就是只有先王爷一个独苗苗,到先王爷的时候,正妃到贵妾良妾姬妾多年来竟无一所出,先王妃也背负了极大压力导致心中郁郁成疾,一病就去世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定安王府都要断了香火时,还是个普通婢女的宣阳夫人突然怀上了,生下了王府唯一的血脉,小郡王成青濯,先王爷就是战死也是有儿子摔盆哭灵了。
陆大夫这样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第一代的定安王也没有什么手足兄弟,成氏一族人丁凋零,连想要过继个兄弟香火都难。想到她儿子小郡王未来可能也这样,若是运气再差点,连个儿子都没有,死后也无人供奉香火,定安郡王一脉真的就要断绝了,宣阳夫人越想越心惊,脸色都开始惊恐起来了。
萧函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始了她的忽悠,说她陆家有独门秘方,或许能保郡王府多子多福。
宣阳夫人一听‘多子多福’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