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端,年纪小了我两三岁,样貌是极好的,改日我带回来给娘您瞧瞧。”
她不知掉宁折家在何处,也不敢告诉母亲自己昨夜已经与他成亲,想着还是等见了宁折父母再说,否则,万一人家家人瞧不上,这婚事成不了,就不让母亲知道了。
也是在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内心对这段姻缘的真实想法,她其实,是自卑的。
在见过青黛那样高贵的女子之后,她其实已经想到宁折的家世也绝不会差,可是作为一个凡人的她,没有神的伟大和自律,她一时控制不住的自己私心,也不愿看到自己卑微的真实,所以才被宁折那么诱惑了,可真正冷静下来,心里又不踏实。
“竟然比你小,男子小不成熟,你恐怕要受些累。”叶曼秋担心的说道。
孟如意点了点头,然后趁着这个机会问了鳞甲的事,叶曼秋只瞧了一眼就转开目光:“没见过,不知道,你也别老揪着你爹的死不放了,他如今已经归了尘土,咱们活着的人好好活下去才是。”
“哦。”孟如意信了母亲的话,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母亲会对自己撒谎。
到了第二日,她又去城里看了傲雪,喜从知道傲雪是女神仙下凡历情劫后,她看着傲雪就像看着女神仙,想要摸一摸,碰一碰,满足一下好奇心。
她到大宅的时候,傲雪还在房中睡着,听说她来了,直接让她进房间去。
进了房中,傲雪正斜靠在床上,她倒是不抽烟枪了,但面容却更苍白,让人看的心疼。
“他又打你了?”她问道。
傲雪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一抹嘲笑:“他早就不打了,他改睡我了,我为母马,他为马夫,虽是放养在外,但每隔几日总要骑上一回的。”
这句话,说的露骨,虽她知道傲雪这两年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难受。
“傲雪,你逃吧,我帮你逃出去,逃到一个他找不到你的地方去。”她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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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笑了笑,眼神无望:“逃?逃不掉的,如意,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只手遮天的人会有多可怕,不是我们这种蝼蚁逃的掉的。”
“可他再厉害也是天子的臣子,我去告御状,告他抢占民女。”她气恼道。
“我虽是民女,却不是良女,你忘了,我坐过监的,而且……”,而且,她的孩子还在他手上,她怎么能离开。
更而且,她喜欢的、念念不忘的男人也在这里,她不想离开,即便死在这里,也是死在离那个男人最近的地方。
“而且什么?”孟如意追问道。
“没什么,我们不说这些了,你陪我吃些东西吧。”傲雪不愿多言,她本就对好友撒了许多谎,她说洛衡每月鞭打她,但其实他并未怎么伤过她,是她内心恨他才这样麻痹自己。
她说和齐州那个五钱银子买她一晚的男子只有露水之缘,但其实是她主动诱惑,又与他缠绵月余。
谎言说的多了,反而真实的话语却说不出口了。
她沈傲雪,也曾是石可破不可夺坚的贵门女子,如今,却成了满嘴谎言,自轻自贱的骗子。
傲雪不愿挣脱,孟如意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这是情劫,旁人无法强改,也不知她以前做神仙时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要受这般的苦楚。
她只能陪着吃了些饭菜,又陪着在院中坐了许久,她本来还想问孩子的事,也想告诉傲雪自己和宁折成了亲,但眼下傲雪这个状态,她又如何开口。
太阳西斜的时候,她才从宅中出来,临走的时候,傲雪突然叫住她,眼睛里有着真诚:“如意,要是遇见了喜欢的人,你可千万不要放手,这世上时没有后悔药的。”
虽然不知道傲雪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出门的时候,突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宅子附近站着。
“封宋,你怎么在这里?”她诧异的问道。
“见过师尊。”封宋却并不意外她的出现,眼睛里是明快的笑意:“我今日正好来城中办事,忽然见这里的的早春玉兰开了,所以忍不住过来瞧瞧。”
孟如意回头,果然见傲雪宅子里一棵高大的早春玉兰探出墙边,粉中带白的花朵正开的诗意。
她本想告诉封宋,这是他见过的那个沈傲雪的住处,但想着两人也没什么相干所以就没提起。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待会儿也要回仙门的,要不一同走?”她问道。
封宋回道:“弟子还有事要办,恐晚些才能回去。”
“好,那我就先走了。”她没有多想,告别后便离去了。
在她转过身后,方才还笑的明俊的男人,眼神突然就凌厉起来,然后又隐入阴影中。
孟如意找到卖糖葫芦的地方,挑了几支最大最好看的,用油纸包了装好,又买了肉和米,回到家后又与母亲弟弟吃了饭,然后才回了无定仙门。
她原本是打算在家多留两日的,但在傲雪那里听了她说的那些话后,她突然就很想见宁折,想立刻就把糖葫芦给他才能安心。
所以,当她顶着星月将那两支红艳艳的冰糖葫芦递到宁折面前时,她额上的汗重重,湿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