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的爸爸黄志磊知晓前妻的事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厌恶地看了小黄一眼, 蹬着自行车走远了。
村民们劝道:“老师, 你行行好, 把小黄送给夏果果。要是夏果果不肯养他, 我们到教育局举报她,让她上不了学。”
小黄奶有自己的打算,小黄毕竟流着黄家的血,到城市里跟着夏果果就有城市户口, 总比留在农村膈应他们强。
楚尘推脱几下,这群人铁了心让他把孩子带走, 只得无奈道:“他这副模样,跟着我回城市,收费站工作人员还以为我是拐子呢!”
老师愿意带小黄走, 小黄奶麻溜的拉着小黄到河里给他搓澡。楚尘提点一下用刮胡刀给孩子刮成光头,孩子头上密密麻麻活动的生物, 还有泛白的茧子,看的人头皮发麻。
半个小时后,看着稍微干净一些的孩子被他奶推到楚尘身边,孩子裸露在外的皮肤黑一块、黄一块, 只有脑袋瓜子、白眼珠子、两排大牙白, 其他地方干瘦、黑黄成斑。
楚尘又了解一些事情,带着孩子坐在小汽车里离开村子。
“小黄奶,你说他真的是老师吗?”
“能开小汽车的人非富即贵,范不着为一个没人要的孩子骗我们。”
大家仔细想了一下, 是这个理,有钱人范不着跑到乡下糊弄他们,小黄的事渐渐被大家抛在脑后,只知道孩子跟老师到城市里找亲妈享福去了。
孩子尽量把自己缩进角落里,扣着裤缝悄悄盯着好看的叔叔。家里人恨他,他想去找妈妈,妈妈不接他到城市里生活,一定有苦衷,所以他没有反抗,安安静静跟着好看的老师去找妈妈。
楚尘瞥见阴郁的孩子看上露出向往的神色,骨节分明的手指加重握手把的力度,“我妻子是你妈的亲姐姐,你应该叫我大姨夫。你有一个妹妹甜甜,被你妈带到城市里,你妈求我和你大姨收留甜甜做养女,被我们拒绝了,现在甜甜记在你外婆外公名下,其实一直跟着你妈和你继父生活…”
不管孩子能不能接受,楚尘继续和他说甜甜从小喝豆奶、牛奶,穿新布做的衣服,从不捡别人的衣服穿,由继父家和外家轮流带,可以说从出生没有受过苦,一直生活在蜜罐子里。
裤子被孩子揪的皱巴巴,眼神中流露出阴翳的光芒,像一头野豹子,蓄势待发想要把人扑倒,咬断对方的喉咙。
此后,楚尘再也没有和孩子说过一句话,孩子像影子一样如影随形跟着他,他做什么,孩子就做什么。
小黄六七岁了,发生刻骨铭心的事能深深记住,年纪真好。
在路上度过几天,车子开进一栋别墅区停了下来。一路上小黄认知不断被新世界打破,每次见到新事物都会惊讶,后来变得镇定,当走进别墅,他手脚无处安放,不能用惊讶表示他的震惊,叫大姨夫的好看男人不是一般有钱,他仿佛走进皇宫。
丈夫到浴室洗澡,夏芒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从非洲逃难回国的小和尚,在软垫子上陪四个月零十天的闺女玩。她拿五颜六色的手环在闺女眼前晃悠,小丫头眼珠子跟着手环转,伸出小爪爪要去抓手环,每次都被妈妈躲开,几次之后不干了,扯着嗓子干嚎。
楚尘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走上前揍妻子,夏芒捂着手臂哎呦几声,小丫头盯着母亲几十秒,还不忘扯着嗓子嚎几声,挥舞小手,手腕上银色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抽抽搭搭抬起小蹄子踢坏妈妈。
玩一会儿小丫头饿了,夏芒喂孩子奶,哄孩子睡觉。出来准备问小光头是谁,找了一圈子发现小光头趴在桌子上吃饭。
楚尘为女皇拉开椅子,请女皇上座,夏芒矜持的坐下喝汤吃面,眼睛看着小光头,‘嗯’了一下,让丈夫给她一个解释。
小黄紧紧咬着碗,生怕大姨夫把他撵走,可是又想见妈妈,幼小的心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妈妈留下他。
“我出差正好路径夏果果下放的村子,停下来去看一眼…”楚尘讲述夏果果当知青那些年的事,“这孩子叫小黄,夏果果大儿子,甜甜是夏果果小女儿。”
碗‘碰’一声摔倒在地上。其实夏芒早就怀疑夏果果和甜甜的关系,没有证据不能乱泼脏水,一直把事情埋在心里。
“她老是让甜甜叫她小姨,在甜甜面前说我们是她养父母是什么意思?”夏芒怒不可遏,“她脑子有病没。”
“怕人知道她在农村结过婚,影响和现任丈夫的感情。又不想把甜甜交给不知道好坏的人家,还想和甜甜再续母女情缘,只能把目光对向我们,把甜甜记在我们名下,不耽误她和甜甜培养感情。”楚尘把地上的碎渣打扫干净,重新给她盛了一碗饭,“现在好多不明情况的人谈论我们先收养甜甜,后来你怀孕生下欣娅,害怕欣娅受委屈把甜甜扔给岳父岳母带。无论我们怎么解释,大家只会同情弱小的甜甜,况且甜甜一口要咬我们是她的养父母…怕是到最后会被人逼着认下甜甜,我们苦心打下来的产业也要给甜甜一半。”
桌子被夏芒拍的叮当响,快要被亲妹妹恶心死了,“不给!我们这就到老房子找夏果果,当着所有邻居的面把话说清楚。我们俩从始至终没说要收留甜甜,全是她一厢情愿,自己生了个女儿,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