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尘带着人到侧厅, 阿映摇晃着小脚, 美滋滋的抱着金手镯, “啊噗~”
云家还在,儿子是楚府小少爷,受尽宠爱;云家灭族, 楚家跌入泥潭。所有的错,都怪他和云家主君交好,他从小就定下儿子和云枝的婚事, 此后,两府同仇敌忾, 那时, 云家、楚家算得上都城贵族, 云家站错队,楚家怎能脱身。
妻主一气之下,同意井家求亲, 将儿子嫁入井府冲喜, 不愿意管儿子死活, 也不愿意听到儿子的消息,他成了被人作贱的对象。
井家找一个活着的人守着一个死人, 听说井家人没有打算将儿子葬在族墓。井润晗活着的时候, 三朝回门,他等了许久,儿子没有跟着他的妻主回门;又等了许久,没有儿子的音讯, 井家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楚家当回事。井润晗死了,竟没有人想到通知楚家。
“阿父瞧着这间院子如何?”楚尘小侍上一些茶点,“儿子院子里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每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主君都会第一时间差人送到大房的。”楚尘为了让楚父安心,脸上挂着舒心笑意。
“亲家老爷,主君一直叨念少君懂事,小姐、小少爷指望着少君照顾。”许嬷嬷热情说道,主君喜欢少君不吵不闹、听话、温驯,不像其他三房,每天都闹出一场大戏,主君更加偏爱少君,少君还为大小姐守节。
孩子让儿子照顾,养的跟自己亲,儿子老了也有依靠。“小少爷长的巧美。”楚父慈爱的看着孩子,孩子跟儿子亲近,儿子日后的生活也有盼头。
许嬷嬷听着高兴,他家少爷、小姐自然是最好的。“亲家老爷,我去催催小厨房。”他去问主君,是不是和楚家人见上一面,怎么着也应该卖少君一个面子。
楚尘轻轻瞟了一眼小侍,身边伺候的人识趣退下,到门外守着。红枫不解,青竹拽他干嘛,他要贴身伺候少君。
“少君和家里人说说心里话,你处在那里当柱子?”青竹没好气说道。
红枫抓着脑袋站在门前,傻呵呵对着青竹笑。
外人都走了,楚家夫郎朝着楚父使眼色,他们来找弟弟帮忙的,见楚父没有提事情的打算,楚大夫郎嘉颖强行插话。“小弟,楚家有难,你不能不帮。”楚家遭此劫难,弟弟脱不了身。
“楚家被逼得没有活路,被赶到县里当县令,四品官员,没做错事,让母亲做九品官员,这是要人命啊!”楚二夫郎保盛擦着眼角,日子越来越艰难了,娘家人已经和他们断绝关系,只能依靠楚家生活。
楚尘知道这些人心里上接受不了楚家主被连贬多级,“母亲得罪了谁?”
“还能是谁,李家,母亲说是李家在皇宫那位吹的枕边风,小弟,你能不能请井家主出面周旋。”嘉颖握着楚尘的手,“弟弟,有些事不能再瞒着你。”
“嘉颖,尘之已经是井家的人,楚家的陈年旧事没必要重提。”楚父想要支开儿婿,让儿子不要为楚家趟浑水,这件事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家主一定还瞒着其它的事没有说出来。儿子没了妻主,在井家生活不易,惹了井家,儿子要如何立足。
“阿父,事情必须说清楚。”嘉颖态度坚硬。
“小弟可怜,我们楚家不可怜?尘之在井家有安身立命之所,我们呢,也许客死异乡,子孙永无出头之日。”保盛受够了,以前心想着尘之在井家生活凄苦,对他的怨恨少些,今日一见,尘之过的生活比他们楚家任何人过的都好。
“尘之出嫁之日,妻主说了,至此,楚家没有尘之。”楚父宛如割心,他们父子是罪人,害了楚家,错让他一个人扛,别害了他的儿子。
“小弟,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楚家对你可好?云家遭难时,楚家冷落你,不缺你吃喝,族人要把你送进家庙,永不见天日,你嫡姐拼了命护你周全;母亲用冷漠忽视你,你难道就没想过母亲为何突然抛弃你和阿父?”嘉颖紧紧握着楚尘的手,压低声音悲泣道。
“她怨恨我和阿父,任由她的新宠欺负阿父,或许都是命,命中注定彼此怨恨。”楚尘轻描淡写道,是对是错,伤害已经造成,原主的心枉死的时候,已经彻底和楚家剥离。“有些事情,恐怕母亲也不知道。”楚尘起身,请出一尊金佛,“这尊佛你拿给母亲,我只能帮到这里,如何决策,你们自己决定。”当年的事情牵扯太多,他只知道一部分事。
嘉颖握着金佛,疑惑望着楚尘,“我们整日烧香拜佛,该来的厄运还是来的,一尊金佛能帮我们什么?”
“井家人不会帮助楚家。”楚尘抱着孩子打开门,这件事井润晗暗中参与,井家帮助楚家对付李家,不是自取灭亡吗?
“青竹,阿父送给阿映一副金镯子,回礼回了一尊金佛,你觉得怎样,礼轻了,再加上一条金链子。”楚尘豪气说道,“爷有钱,送礼就要送金子。”
院子里的人脸红、低头、转身,金子哪有古玩画作值钱,少君真土豪,祈祷少君千万不要出门应酬,出门送世家夫郎金子,井家丢不起这张脸。
“阿父。”阿漾跟着许嬷嬷前来见礼,“嬷嬷,我有一条金锁,阿父说,楚家有一个钰文表弟,你去拿来送给表弟。”阿漾见弟弟手上玩的大金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