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指腹,轻轻擦拭的宋瓷的眼角,"我说这些话,可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宋瓷抽了抽鼻子,听话地道∶"好,我不哭了。"
说是不哭了,可她眼里又生出了泪,宋瓷鼻尖仍是酸酸的,顿了顿,她轻声道∶"我只是…只是心疼你嘛!"
"江恂,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回报你,才能…不让你受到伤害。"
"如果我回去北市了,你不能去北市,那你怎么办?"
江恂心里一软,他故意笑了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又不会过不下去了.也不会做傻事."
宋瓷鼓鼓嘴,"好啊,你就一点也不难过吗?我走了,我们俩分开了,你不会不舍得吗?"
江恂注视着宋瓷,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泪,"你听我说,我当然会有不舍,坦白讲,有时候想起这件事,我是睡不着觉的。"
回城对于知青的诱惑是难以想象的,他听说附近村子有个男知青找到了回城的门路,为了回城,那个男知青不惜抛妻弃子,也要离开乡下。
听说了这些事,江恂自然也会着急,和知青谈恋爱,本来就有很多的不确定,处在如今这个动荡的时间点,这些不确定就更多了。
但着急是没有用的,江恂强迫自己静下心。
他继续道∶"一旦回城的人多了,你们这些知青总要有个去处的,就是去给你们安排扫大地的工作,一条街上也总不能要十几二十多个人扫地吧。
"工作机会就那么些,那么,恢复高考是势在必行的,就是今年不恢复,大概率明年也会恢复的。"
"退一万步说,就是不恢复,那也没事,我在军工厂的表现还算不错,和同事、领导的关系都还行,我转正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如果转正了,工资待遇各方面都会提上去的,如果你不嫌弃,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县城生活,就算我给不了你富裕的生活,我也会竭尽所能让你过得更好的。"
原来,江恂把一切都考虑到了,也把一切都打算好了。
听到这些话,宋瓷心里的难过消失了,她心里甜甜的,又暖暖的,好像那些和煦的春风,都吹进了她的心里。
宋资不好意思地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你是故意想看我婴的,是不是?"
江恂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尖,戏谑地道∶"说哭就哭,我怎么知道你这么能哭!"
江恂又安慰着她,"以后不准因为这件事哭了。"
宋瓷点点头,既然江恂对他们两个的未来做好了打算,那她也不会沮丧和难过,反而觉得更有精力了。
陆让突然的回城,果然引起了波澜。
陈非列、何超这些人本来就很着急,结果,陆让是他们的好朋友,却不声不响地回城了,这件事像火///药一样,引燃了陈非列、何超等人心中的怒火。
陈非列、何超难以接受,赶在陆让离开前,跑去和陆让吵了一架。
念在过去的情谊上,陆让没和他们计较什么,而是提醒他们抓紧时间复习。
陆让离开了,村里的这些知青明显沮丧了不少,宋瓷安慰了他们几句,陆让既然有门路回城,说明他得到的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的,他们这些知青,就算没办法回去,可待在乡下好好复习功课,未必没有回去的机会。
李嫣、杜春分听了宋瓷的安慰,平静了不少,至于别人能不能听进去,那就和宋瓷无关了。
陆陆续续有人回城,知青们聚在一起,总爱提这些事情,但宋瓷尽量让自己专注于学业上,不让自己分心受到别的事情的打扰。
五月初的时候,江恂补课结束,他也向军工厂提出了辞职。
一听说他要辞职,军工厂的领导有些吃惊,一位张姓领导特意找到了江恂,询问江恂辞职的理由。
江恂虽然在军工厂待的时间不长,可他有文化,在机械和零件加工方面懂得的也多,前段时间,一台机床出了点问题,厂里的老师傅束手无策,倒是江恂帮助老师傅修好了那台机床。
江恂是个好苗子,军工厂的领导挺看重他的,自然不希望他辞职。
张姓领导询问他辞职的原因,江恂没有实话实说,他编了个借口,说家里的老人身体不太好,需要他待在家里照顾一段时间。
江恂的家境,军工厂的领导也是知道的,最后,张姓领导道,"要照顾长辈,你倒是个有孝心的,这样吧,我给你半年时间,要是半年之内你还想来县城上班的话,直接来找我。"
张领导是真挺欣赏江恂的,江恂年轻不大,有想法不说,做事情还很踏实上进,他还听说江恂很喜欢读书,别的工人在午休,江恂在车间里看书,晚上的时候,别的工人睡着了,听说江恂还在车间里做题。
别看江恂现在处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