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粪坑里待了大半夜,她男人半夜起来解手,赵老六喊着她男人的名字,让她男人搭把手把赵老六从粪坑里捞上来。你们也知道,那茅坑臭烘烘的,谁愿意干这事啊!周嫂子还有她男人权当没听见,又进屋睡觉去了!"
张婶子边打饭,边好奇地打听着,"那赵老六就在茅坑里待了一夜?"
"谁知道他啥时候上来的,说来也奇怪,赵家的茅坑里还有可多癞//□口,你想想那场面,恶心不恶心人。"说着话,王婶子身子抖了下。
只是脑补一下那个场景,就能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
张婶子摆摆手,""你可别说了,我还打着饭呢,我都要恶心死了!
说实话,听到这些话,宋瓷也快要吐了,感情江恂是用这样的方法给了赵老六一个教训,是挺恶心人的,不过,也确实挺解气的,赵老六哪天晚上做噩梦的话,估计都能梦到这件事。
眼看快到一点了,赵老六偷偷摸摸朝大队食堂走去。
他脸色惨白,脚底发虚,总觉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随便看一处,又总觉得看到的东西都是痢-口,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他来说简直是一辈子的阴影。
村里有个啥大事,不出半天整个村里的人都会知道,饶是赵老六脸皮厚,他也不敢出来见人,这不,他在家里躲了一天,饿了整整一天的肚子,才在今天挑了个食堂快关门的时间,鬼鬼祟祟去了食堂吃饭。
他以为这个时间点食堂应该没人了,不料,他刚一进来食堂,就有人看到了他。
除了上工下工,村里也没多少可娱乐的,赵老六掉茅坑的这件事,这两天被传疯了,哪个人见面了,都得提几嘴。
这不,一看到他,食堂里就有人扯着嗓子道∶"赵老六,你可算是来食堂了!"
赵老六身子抖了下,要不是饿了一天头晕眼花,他都不想来食堂吃饭了。
宋瓷洗过碗正准备回去,听到动静,她停下来看起了热闹。
赵老六僵着脸,勉强笑着道∶"来…来食堂吃饭呢,不说了。"
"别急啊!"刚才那人不怀好意笑了起来,"你还用来食堂吃饭,前天晚上还没把你肚子填饱?"
话音落下,食堂里其他人跟着笑了起来。
赵老六老脸通红,恨不得挖条缝把自己埋起来,只有狗才吃屎呢,这人是在骂他不是人,是个畜生。
村里也有人和赵老六不对付,这时,张家老二故意嘲笑道∶"俺还没吃过茅坑里的东西呢,赵老六,你有经验,说说是啥滋味?"
赵老六好面子,被这么多人嘲讽,他梗着脖子,"你再说一句试试!"
赵老六是个酒鬼,喝酒后常发酒疯和村里的人吵架,一来二去得罪了不少人,张家老二不屑地哼了一声,"试试就试试,赵老六,屎好吃吗?你那天晚上吃饱没有?听说还有一群癞口口爬到你头上了,是不是你又做了啥缺德事,癞□□都看不过去了,准备来收拾你一顿!"
赵老六脸色铁青,他梗着脖子冲过去,要和赵家老二打一架。
不过,赵老六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又被这么刺激了一下,他还没走几步,身子抽搐几下,就倒了下去。
食堂里这些看热闹的人脸色变了变,"赵老六不会出事吧?"
恰好村里一位赤脚大夫也在,他蹲下来,翻了翻赵老六的眼珠子,又看了看其他的地方,"估计没啥大事,应该是饿晕过去了,吃点东西就行。
有人不放心,"真不用送去卫生所啊?万一出事了呢!"
"就是饿着了,血糖低才晕了,掐一下人中就行。"赤脚大夫说完话,看到了不远处的宋瓷,他喊了一声,"宋知青,你读过书,你说,晕过去的时候是不是掐下人中就能醒?"
换成其他人,宋瓷不会这么敷衍,晕倒了送去卫生所看病是应该的,不过,赵老六是自找的,宋瓷淡声道∶"好像是的。"
赵老六还是吃的苦头太少了,多吃点苦头,才不敢这么霉张。
掉了茅坊加被人刺激晕了过去,双重打击下。赵老六这次可谓是元气大伤,在家里休养了几天他头上仅剩的几根头发也掉了。
许是做贼心虚,赵老六怀疑自己掉茅坑和江恂脱不了干系,早不掉晚不掉,偏在江恂回来的那天他掉了茅坑。
可是,他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是江恂干的,他还听说江恂那个狗患子第二天就走了,应该没时间修理他才是,加上在食堂里被张家老二骂了一顿,赵老六又怀疑到了张家老二头上。
醒来后,他和张家老二打了一架,赵老六被揍得鼻青脸肿,又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这么一折腾,赵老六有段时间没去江家了。
中间江恂回来过一次,见赵老六安生了不少,他算是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