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仍在继续。
斯诺的迫近打法渐渐显露了成效……
纵然维京人躯干健硕、抗击打能力出色,也无法在这频繁的“肝脏打击”下坚持不受损伤。
假如维京人选择用和斯诺一样的打法进行贴身对怼,那他可能早就赢了。
但,他没有这么做……
正如封不觉所说,维京人要打得是“漂亮的拳击”,他要的不单是胜利,他还要证明自己在技术上比对手强。
这……是一种自负,但也算不上过分。
维京人很清楚,自己是一个拳击的天才;即使撇开他那千锤百炼过的技术不谈……单论那“瞬间就能看穿对手‘距离’的直感”,也是常人所无法触及的。
因此,他一直认为……自己在比赛中适当让步也是理所当然。
此前,他特意给“镜盾”留出机会,让对手做一次最后的攻击,就是这个意思。
眼下,他在已经打过一场的前提下,再度上场和斯诺对决;而且在对方使出了如此难看的手段之后,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原则……也是这个意思。
这是他身为强者的觉悟,是对他来说最根本的理念,即便他今天输在了这里,这种理念也不会动摇。
噗——噗——
“挺顽固的嘛……”斯诺贴着对方,其拳头仍在不断地捶打着维京人的肝脏,“从脚步上看,你分明已经受到影响了吧……”
“呵……”维京人笑了,“那又怎么样?”
“切……真是让人火大的反应……”斯诺面露不快地啐道,“我这边可是放下了尊严、用上了这种极端的手段、努力到了现在……而你,就用这种姿态来回应我吗?”
“哼……你还真说对了……”维京人冷笑一声,低声念道,“我对赢的执念,本就没那么强,若不能用我那‘压倒性的技术拳击’去击败对手,那胜利对我来说便没有什么意义了……就比如今天,假如最后赢的人是你,我也并不会介意,因为我不是败在了‘拳击’之下,只是败在了你们那令自己都难堪的‘战术’之下。”
听得此言,斯诺沉默了片刻,接着,他居然停止了击打,并后撤了几步。
“嗯?”维京人见状,也没有急着上去进攻,只是疑道,“怎么?你终于准备和我堂堂正正地决胜负了吗?”
“堂堂正正?”斯诺将那四个字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神和语气都变得很冷,“你那种拳击就叫‘堂堂正正’,而我到目前为止所做的就是‘偷奸耍滑’么?”
“哈!”维京人张开双臂,笑着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没错!你这小子就是偷奸耍滑!”
“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何止是偷奸耍滑,简直是卑鄙无耻啊!”
周围的海盗们也都听到了斯诺和维京人的对话,一时间骂声四起。
“别开玩笑了混蛋!”不料,向来都很有风度的斯诺,此刻却是大喝出声,“贴身消耗战本就是在正规拳赛里也很常见的战术,这能叫偷奸耍滑么?难道只有用你最擅长的模式和你对攻,才叫堂堂正正吗?”
维京人被问得一愣,过了几秒才回道:“嗯……的确,贴身也是一种技术……并不算犯规……”
“还有……什么叫‘对赢的执念本就没那么强’……”斯诺不依不饶,接着说道,“你这种怀着‘不管输赢、只要自己能打得漂亮’的想法的人……根本就不配赢!”
“什么?”维京人也是奇了,“你说我不配赢?”他干笑一声,“呵……那你那种龌龌龊龊的拳击就有资格赢了吗?”
“当然有!”斯诺言至此处,其摆出的架势亦发生了改变,俨然是要展开对攻的样子,“不管你怎么贬低这种拳击……说它‘难看’也好、‘龌龊’也罢……这还是拳击!天才所打的‘华丽的拳击’,和弱者所打的‘实用的拳击’,都是一样的……弱者无法在天才的领域里击垮对方,所以他们舍弃了自己也同样喜爱的华丽、甚至舍弃了尊严……只为用胜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努力。
“你又何曾了解,弱者们的心情……他们穷尽一生也无法实现的目标,却被那些有天赋的人轻而易举地达成;而你这才华横溢之人,却还在说着‘胜利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之类的风凉话……简直岂有此理!”
“切……尽是些歪理……”维京人啐了一声,“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打拳……是我的自由,看不惯我的话就来赢我好了……”他顿了顿,“遗憾的是……你们这些弱者根本赢不了我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拿出些弱者的自觉来呢?与其用那种所谓的‘实用拳击’做些无聊的尝试,不如拿出你那‘华丽的拳击’来,漂亮地被我击溃……还痛快一些。”
“弱者的……自觉吗……”斯诺喃喃念道,随即冷笑一声,“呵……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弱者的自觉。”
言毕,其眼中杀机一现。
维京人也感受到了什么,重整架势、严阵以待。
那一刻,斯诺身形疾动……
“连击是吗……而且是出拳数在四次以上的、留有后手变化的连击……”维京人早已试出了对手的“距离”,也在第一时间敏锐地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