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四条a……”斯诺淡定地甩下牌,随后,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神情愕然的三人,“那么,我就不客气地……”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去拿眼前的赌金。
“慢!”这一瞬,只听得一声轻喝,同时,又有一只手……迅速地盖在了那些钱上。
而那只手的主人,正是那个留着褐色卷发的瘦子。
“怎么?”斯诺似笑非笑地望着对方,“你想赖账?”
“说什么呢?”那瘦子还未发话,头上包着蓝头巾的汉子便抢道,“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么?”
“不知道。”斯诺很平静地回答了这三个字。
他这也是实话实说,他的确不知道那家伙是何方神圣。
然而,正是这样一次很“普通”的回应,却让对方的心中窜起了一股子无名之火。
不得不说,这也是斯诺的一种“天赋”——其举手投足间,都会透出一种无形的优越感;一句很平常的、并不算无礼的话,从他嘴里讲出来,却有可能让人发火。而且……越是那种缺乏自信的人,越是容易被他给激怒。
“你小子很嚣张啊!”蓝头巾当时就不干了,他一把拽住斯诺的衣领,拉着对方一同站了起来。
“哎哎~干甚麽呀?欺负人是吧?”封不觉的反应也是够快,他噌一下子就凑了过来,嚷嚷道,“你当俺是死人呐?”
“你又算老几?”蓝头巾不甘示弱,用他的大嗓门儿冲着觉哥回吼了一声。
瞅他们这架势,似乎马上就要开打。
不少在他们附近的海盗也纷纷转过头来,准备要看热闹了。
就在这时……
“戈弗雷。”瘦子那略显阴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放开他。”
被叫做“戈弗雷”的男人,无疑就是那个蓝头巾;他闻言之后,还恶狠狠地瞪了两名玩家一眼,方才放开了斯诺。
“二位……”待戈弗雷重新坐下后,瘦子又道,“可否……坐下再说。”
他讲这句话的时候,还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请你们也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
“行啊,坐就坐。”一秒后,封不觉抢先回应,并不动声色地碰了下斯诺的胳膊。
后者也即刻会意,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一声不响地重新坐下了。
“哼……”待那二人坐定,瘦子便冷哼一声,压低了嗓门儿,言道,“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上高手,而且……还是两个。”
“你扯啥呢?”封不觉抠着鼻屎,大大咧咧地念道,“俺一开始不就说了么?俺玩儿牌可棒着呢……你以为输了之后夸俺们两句,就能赖账了?”
“你还是省省吧……”瘦子沉声接道,“你一开口,我就听出你的口音是故意装出来的,然后我就猜到了……你是打算扮猪吃虎。”他说着,便将视线移到了斯诺的身上,“我本来以为……你找个所谓的‘老乡’来,是想让他做‘饵’,方便你动手。可没想到……你们俩竟然都是‘钩子’。”
“少废话。”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封不觉也懒得再装;眨眼间,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用一种比对方更有威慑力的神态、更加阴沉的语气,冷冷回道,“道上规矩……开弓没有回头箭,买定没有回手钱。既然你早就知道我们不是‘点儿’了,那要么就别跟我们玩儿,要么就愿赌服输……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他顿了半秒,摆出一脸狰狞之色,“你现在算什么?非但玩儿不赢,还玩儿不起?”
觉哥在“黑话”这一块,也是造诣不浅,虽不知系统是怎么给翻译过去的,但除了那瘦子以外,体毛哥和戈弗雷已然是被他唬得一愣一愣了。
“好……”沉默了片刻,还是那瘦子开口回道,“今天算我栽了……”他把自己那只许久都未移动过的手从赌金上移开了,“钱,你们可以拿走……”
谁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个“但是”。
“但是……”瘦子道,“你们得告诉我,刚才你们是怎么出千的?”
作为一个老千,瘦子的这番话,就相当于是在认输了。按理说,这个时候,觉哥他们应该给他个台阶下。有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然……
“几个意思?”封不觉却是蹬鼻子上脸,用一种教训人的口气、连珠炮似的问道,“懂不懂规矩?有问这个的吗?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混到今天的?”
“你别太过分了!”这回,换体毛哥忍不住了,“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蒜头’哥,你居然敢说他不懂规矩?”
“什么蒜头芋头的,没听说过。”封不觉白了对方一眼,气焰越发嚣张地回道,“还有……你一个‘叠码仔’,插什么话?你以为你那身毛里藏的那几张牌别人真看不出来是吧?”
“够了!”蒜头哥终于也是忍无可忍,喝出声来,“既然你口气这么大,那我倒是要听听……你又是混哪儿的?人物字号,给我报出来啊!”
他这一嗓子,嚷得有点儿过了……一时间,附近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呵……这个问题,你还真问着了……”更加出人意料的是,两秒后,一个厚重、粗糙的嗓音,自桅杆另一侧响起,开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