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多月前吧,我曾经去过那个‘仓库’一次。”小叹的叙述开始了,从他的语速和表情来看,他对那段经历可说是记忆犹新;不过,在描述日期时,他却用了“一个多月”这种比较模糊的说法,可见他是由于某种原因而不便把确凿的时间说出来。
“也就是说……在鬼骁的绑架事件之前?”封不觉问道。
“是的。”小叹点头应道,“当时我还不知道东风这号人的存在,我要说的事儿……也和他无关。”
“这事儿你知道吗?”封不觉随即就转头看向了包大人,问了一声。
“我看过报告。”包青回道,“至于具体的情况嘛……”他耸了耸肩,将目光投向了小叹,“既然你说起了,我也听听呗。”
王叹之趁他们俩说话之际,拿起茶几上的饮料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再接着道:“那天,我正好休息,而小灵要去上班……”
“当你说‘上班’这个词的时候,实际上指的应该是——她到自己家旗下的公司里去打个酱油对吧?”觉哥还没等小叹把第一句话说完,就打断对方并吐了个槽。
“还真不是……”小叹接道,“最近一段时间,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可是亲自在教小灵管理方面的事情,小灵每次回家以后还要一个人啃上几个小时的资料,感觉她的工作比我都要辛苦。”
“嘿,能别打岔么……”包青这时对觉哥道,“人家才说半句话,你就把话题往远处带。还有啊……我发觉你这个人有点仇富仇官的刻板偏见啊,人家富二代去自家公司里工作,就一定是混日子的么?我们公务员就一定是整天杀人放火无法无天么?”
“那你有没有杀过人、放过火、犯过法呢?”封不觉反问道。
“呃……”包青犹豫了两秒,然后用一种仿佛突然失忆了一般的状态,转过脸去看着小叹,“刚才咱说到哪儿来着?那天你休息是吧?”
“喂喂……看样子答案是有、有、和有啊……”封不觉虚着眼,心中又是暗暗吐槽了一句,不过这句他没说出来,免得话题又被带入抬杠的节奏。
“嗯。”另一边,小叹也是顺势接道,“那天我刚打算吃午饭,忽然接到个电话……来电显示上冒出来的是‘未知号码’这四个字,这种情况我还真没遇到过;虽然我当时也怀疑过这可能是推销或者诈骗电话,但根据觉哥那个‘凡事要考虑到各种可能’的原则,我还是接起来了。”
“他那个原则和你接不接电话有什么关系么?”听到此处,包青不禁疑道,“说到底……那不就是在遇到未知情况时立刻建立起一道名为‘以我的运气来说究竟能遇上多倒霉的事儿是很难说的,所以我先假设一个最糟糕的情况吧’的心理防线吗……”
“是啊。”小叹用很平常的语气回道,“我当时想到的假设就是……说不定我爸妈在国外迷路了,或是遇到了海难山难,又或是被人装进棺材活埋进了地下……而他们手中仅有的,就是一部号码未知、电量只有一格的手机,这种时刻,他们八成会打给我。”
“唉……”包青听罢,摇头叹息一声,拿起了茶几上自己那杯茶,呡了一口,“没办法,毕竟是从小跟封不觉一块儿长大的,受到精神污染也是难免……”
“喂喂……你不是也跟咱俩一块儿长起来的吗?”封不觉当即吐槽道。
“这就是为什么……”包青接道,“从十岁时起,我就向组织上申请了定期的专业心理辅导和精神评估。”
“嚯~可以啊你。”封不觉挑眉接道。
“当然~‘可以’咯。”包青加重了语气应道,“再怎么说,我也是天才少年特工啊。换个普通人潜伏在你身边……就算身份不暴露,自己的精神也早就崩溃了。”
“什么就‘天才少年特工’啊?”封不觉撇嘴道,“我也没见你小学的时候拿麻醉针把大人给biu倒,然后掏个变声器出来破案吧?”
“废话,现实世界里有哪个小学生身边一年到头出命案的啊?”包青说罢,好似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两秒再道,“呃……就算我身边的确是出过一些命案,但那基本上也全都和你有关好吧?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你这个监视目标干的了,我biu谁去啊?”
“嗯……”此时,封不觉也沉吟了两秒,随后他也仿佛失忆了一般,再次转脸看向小叹,“刚才咱说到哪儿来着?接了电话?”
包青见状,翻了翻白眼,没再接茬儿。
他们仨聚在一起聊天经常就会发生这种情况,一件十分钟就能讲清楚的事情,他们能说上一个小时,就是因为他们这种间歇性跑题加互相吐槽抬杠的习惯……
小叹反正也习惯了,今儿要是换成包青在说事儿,那就轮到他和觉哥抬杠……结果是一样的。
“总之……电话我是接起来了。”小叹又一次拾起了方才的话题,接道,“而电话那头的……是小灵她爷爷。”
“古尘?”
“古科长?”
封不觉和包青在同一个瞬间脱口而出地说了两个不同的称谓,而他们所指的显然是同一个人。
“嗯。”小叹点点头,“我跟他老人家呢……之前也见过几面,他跟我讲了很多——比如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