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实话……他那张“营养不良”的脸,的确给人一种莫名的淡定感。
“总而言之……一步错,满盘输……”奠寉王道,“错误和劣势逐渐积累,使得局面从可控走向失控。”他抬眼看向觉哥,“以至于到最后……我不得不做出妥协。”
“呵呵……听这意思,跟我合作真是委屈你了。”封不觉笑道。
“哼……其实也无所谓……”奠寉王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为了达到目的,这种程度的妥协根本就……”
“……根本就不算什么,对吗?”
忽然,一个低沉、睿智的嗓音响起,接过了奠寉王的话头。
这一瞬,奠寉王神情陡变,急忙转身,循声望去。
但见……一位手持法棍的白袍老者从石墓深处缓缓走来。此“人”白发白须、器宇轩昂、面相虽是老迈,但眼中的烁烁光芒却似壮年之人。
“我去……难道是甘道夫?”小叹望见那人影,便脱口而出。
“不对,少年。”那老者笑眯眯地看着小叹回道,“……是篆颉尊。”
“你居然可以自己进来?”封不觉奇道。
“我当然可以进来。”篆颉尊接道,“只是比较费事罢了,而且得冒一定的风险。”
“我明白了……类似我们人类在做自我催眠是吗?”封不觉念道。
“疯不觉,你少跟我东拉西扯的。”篆颉尊没有让觉哥将话题继续下去,他用质问的语气接道,“我让你来毁掉奠寉王的宿体,将其从我体内驱逐出去……你倒好,在即将成功的关头,为了些装备技能就倒戈一击……”他顿了一下,“导致我不得不自己来这儿走一趟……”
“你懂个屁。”封不觉神色如常地回了句粗口,“达成隐藏结局之后,我再动手解决它不就行了。”
“喂!”奠寉王听了这话都快吓尿了。
“【难知如阴】的资料我可以从你那里获取,而装备、技能、隐藏结局奖励,我可以通过与奠寉王的合作来轻松取得。”封不觉看着篆颉尊道,“我这一箭双雕、利益最大化之上上策,就因为你此刻的现身宣告破产了。”
别说奠寉王,这下子连篆颉尊都听傻了,他木讷地望着觉哥,结结巴巴地应道:“呃……这……”
“疯不觉!你这卑劣的家伙……”两秒后,奠寉王厉声喝道,“还真敢说啊!”
“废话,计划都已经无法实施了,我还藏着掖着干嘛?”觉哥理直气壮地回道,好似自己这种双面间谍式的无节操利己行为是光明正大的。
“唉……”封不觉继而又踱了两步,看着奠寉王,叹息道,“其实……我最想说的台词还是……‘对不起,我是卧底’。”
“你这是立志为贼啊!到底是有多想当二五仔啊!为什么把这种卑鄙的行为描绘得很酷炫一样啊!”奠寉王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但它表面上还是要保有一点神祗风度的,不能这么吐槽。
“好……很好……”奠寉王面露狰狞地瞪着觉哥,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等我解决了篆颉尊……我再来慢慢收拾你……”
它的这份自信还是有些依据的:其一,眼前这个篆颉尊只是个“脑内投影”,应该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其二,就算尊哥能发挥全力也无妨,因为他的力量如今已经十分衰弱,未必是奠寉王的对手;其三嘛……由于主线任务的限制,玩家们是不会去攻击奠寉王宿体的,因为这是明显有悖于通关条件的行为,强制执行会被系统判定为消极游戏的一种,严重者将被踢出剧本。
“哈!白日做梦!”封不觉冷笑一声,立即转头对篆颉尊道,“尊哥,快把完成主线任务的方法说出来。”
篆颉尊稍一愣神,便明白了觉哥的意思,他当即回道:“那边的那块石墙……”他举起法棍一指,“解开上面的符文谜题就能过……”
“住口!”奠寉王也迅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身形一晃,便已杀到了篆颉尊身前。
尊哥早有防备,他一边避退格挡,一边接着说道,“谜题是根据数独原理设置,上面的每个符号都指代一个数字,你们代入罗马字符,再简化一下就能解读出来……”
“我让你闭嘴!”奠寉王虽在宿体之中,但战力依旧不俗,只是普通的体术攻击,亦有千钧之力、雷霆之速。若不是有系统保护,这个石墓早就被它泄出的力量给轰塌了。
不过……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与四柱神几乎平起平坐的高位存在,篆颉尊的战斗力再怎么削弱也差不到哪儿去。当他专注于防御之时,奠寉王在短时间内是很难分出胜负来的。
因此,尊哥还是边打边说:“那面墙的后面,有一条藏有死灵生物的甬道,穿过之后,你们就能抵达一个栽满黑的花园。进了花园大门,沿着‘己’字形路线走,路上见到柱式雕塑就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不要接近……这样很快就能找到‘杜松树’了……”
篆颉尊说到这儿时,封不觉已然冲到了那面石墙那边。
对觉哥来说,一旦掌握了揭秘方式,这种障碍便毫无难度,他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数独之谜,开启了石墙。
“我就不过去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