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孙氏按例说了些教导的话,镇国公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她说完了,想着自己准备的那些话,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本来还在高兴,心想这回可以说得再多一些,哪知道孙氏怕他们小两口饿坏了,立马就打断了丈夫的话:“那些话往后有的是时间说,先吃早饭。”
“……”镇国公忍不住了,“凭什么?”
孙氏一个眼刀过去:“你想让二郎他们饿着?”
镇国公憋着一口气。早知道他就抢在孙氏之前说了,若是他先说肯定没有这么多的屁事了,说不定还能将孙氏一军,真是失策。
镇国公只能认命:“行吧,那就先吃早饭吧。”
其实他不认命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孙氏早就已经先他一步,把这小两口拉到饭桌上了。
唐璟的口味孙氏是知道的,几十年如一日都没有变过。至于萧朝安,孙氏就有一点把握不准了,因不知道她的口味,所以在饭桌上问的就比较多。
这就跟当初晋王妃打听唐璟的喜好是一样的。
萧朝安一一答了。
其实不光是孙氏,就连旁边坐着的唐璟,都悄悄地把这些喜好给记了下来。
这一顿早饭,吃得还比较安稳。之前萧朝安担心的那些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镇国公府里头,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唐璟与镇国公两人,也没有再起什么争执,只是虽说没有争执,可是两个人却也没有说什么话。
萧朝安只当是自己从来没有发现的这样的事,只一心一意吃着自己的东西。
早饭后,孙氏本来还想留着他们一道吃个中饭的,只是唐璟推脱了一下,孙氏也不为难儿子,想着他们夫妻二人回侯府里头,想必要更自在些,便差人将他们两个人给送走了。
只是镇国公对此颇有意见:“你说你,以前恨不得把这个儿子拴在裤腰带上,到哪儿都得盯着,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现在反而狠起心肠来了,连一顿饭都舍不得给他们吃了?”
孙氏仿佛看傻子一般看了他一眼:“二郎自个不愿意留下来,我能怎么办?”
“他不愿意留下来,你再多说两句不就成了?那小子向来听你的话,你多说两句,他们夫妻两个人肯定会留下来的。”镇国公对于今儿早训话那会儿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机会,能够跟儿子说几句好话,再表达一下心头的殷切之情,可是他都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就被孙氏打断了。
镇国公到现在都还不服气。
孙氏嗤笑:“我留下他们做什么?我偏不留,偏不让你如意。”
镇国公气急败坏:“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谁知道。谁着急了就跟谁有关系呗,反正我是不着急的。”
镇国公说也说不过她,只能恼羞成怒地抽身回房。
待唐璟他们夫妻二人回了侯府之后,张嬷嬷便找了个机会寻到萧朝安跟前。她过来的时候,手里头还捧着几本册子和一个小匣子。
不等萧朝安问起来,张嬷嬷倒像是倒豆子一般,全都给说了:
“这里头记的东西,有些是庄子里的产出,还有的,全部都是少爷私库里头的物件儿。有一大半是放在侯府这边的,还有一小半是放在庄子里头。少爷从前一直在庄子里头住着,也就这两天才搬进了侯府里头来,只是搬来得匆忙,那些东西并没有全搬出来。”
“这私库本来是我管着的。少爷他不嫌弃我年纪大了,仍然愿意让我代管,可我却不能倚老卖老。如今郡主您既然都已经过来了,那这些东西肯定是要交给您的。还有这小匣子,里头转得是身契。”可以说,他们家少爷的全副身家都在这儿了。
萧朝安正要拒绝,就听张嬷嬷道:“郡主您可千万别急着拒绝。”
萧朝安一顿。
张嬷嬷又道:“我这两年跟在少爷后头,仗着自己年纪大,又服侍过夫人,免不了就想对少爷的事情指手画脚。以前郡主您没来,我这指手画脚多多少少还说得过去。可是如今群主您都已经过来了,我却不敢再把手伸得有多长,免得到时候坏了跟少爷的情分,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她说得恳切,叫萧朝安听着,也生了些敬佩之情。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可真正愿意放手的,却不一定会有几个。
她收下了东西,又看着张嬷嬷道:“嬷嬷客气了,往后身边的事情,还得多仰仗嬷嬷指点。”
张嬷嬷笑着应下了:“郡主客气了,你有什么话,直接吩咐就是了。我们这些老骨头虽说不中用,可是寻常的事情,却还是都能做的。”
打从萧朝安这里出来之后,张嬷嬷就跟了却了一桩心愿似的。
这阵子,王管事总在跟她说要放权放权。
张嬷嬷起初听着心里头实在是觉得恼火,可是后来是细心一思量,又觉得那老头子说的话在理。他们往日里,可不就是仗着伺候过少爷的情分,对他们少爷的私事评头论足吗?自以为处处为了少爷着想,实则是狂妄又自大。少爷心里,只怕早就对他们有些意见了,只是碍于情面一直没有说出来。
以前还能如此,可如今少爷却不是刚刚从国光府里头出来的二少爷了,如今的少爷,是万户侯,是简在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