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你做的那些事我事先并不知晓,要是早知道——”
他轻笑一声:“我早就报案了。”
这回倒是轮到阎炎诧异:“你不知道?!!!”
他猛地瞪大了眼珠子,见路行远不像是骗自己的模样,才慢慢收了声:“怎么可能?”
阎炎还是不信。
当年他就是以为路行远撞见自己做那种事,所以后来才会让人在路行远餐食中投/毒,又让人打了电话举报。
这个圈子最忌讳的就是有污点,一个声名狼藉的人,说出的话可信度足足降了十倍。
路行远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阎炎往后踉跄了下,再一抬头却猛地看见院子边上的三人,他眼睛半眯成一条缝,视线在秦珩和路行远两人脸上来回打转。
半信半疑:“所以,你们根本不认识?”
他还以为秦珩针对自己是为了路行远。
门边的沈知岁终于有了动静,她稍稍侧身,小声道:“……阎炎性侵的事,是你举报的?”
秦珩微不可闻嗯了一声。
“为什么呀?”沈知岁低声呢喃了一句。
那次和秦珩去d国,她还听见秦珩有意和阎炎合作的消息。
……
阎炎神情恍惚离开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向秦珩讲条件,只可惜还没开口就被对方拒绝了。
秦珩面色淡漠,视线只在院子那人脸上逗留。
方才阎炎说的是中文,哈里斯没听懂,这回听了沈知岁的翻译,恨不得折返回去将阎炎揍一顿。
沈知岁却满心都在路行远已经能说话上,顺便还偷偷发信息给了远在集市的路母。
不再是刚开始的生涩干枯,路行远声线温和,说话不紧不慢,和他脸上的从容如出一辙。
沈知岁沉浸在路行远声音恢复的喜悦中,完全将门口的秦珩忘于脑后,直到路行远提起。
“岁岁,刚才那人……就是之前给我们送钢琴的秦先生吗?”
他微微皱了下眉,还以为秦珩又在纠缠沈知岁,然而看着又有点不像。
秦珩已经离开,哈里斯也被母亲叫了回去,院子里边只剩下路行远和沈知岁两人。
夕阳越过地平线,只剩余晖还留在人间,地面照着一片暖色。
“岁岁。”
“嗯?”
“他是在……追求你吗?”
沈知岁被路行远这个问题问得一愣,狐疑扭过头,门边却只剩下一地落叶,方才那个颀长身影早就不在。
她啊了一声,思忖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秦珩还没走远,透过不算厚重的瓦墙,他清楚听见沈知岁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恋爱关系。”
“他应该……也不喜欢我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稀薄的余晖逐渐褪去颜色。院子起了风,只有窸窣风声在耳边回荡。
隔着一堵墙,秦珩听见沈知岁低声和路行远说着什么,继而又听见轮椅声响动,有门合上的声音。
他们回屋了。
秦珩在院外站了许久,直到司机从车上下来找人,他才惊觉自己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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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炎的事已经有警方介入处理。
知名钢琴家深陷丑闻,网络上早就炸开了锅,闹得沸沸扬扬。
路母之前还以为阎炎只是怕受牵连所以才急着和路行远撇清关系,后来得知他做的事之后,差点被气哭。
不过看见儿子又重新恢复了言语能力,心情也没之前那般愁郁,路母还是好受了一点。
沈知岁对之前秦珩的事避之不谈,路行远也没再多问,只是这些天下来,家里的信箱总是能莫名其妙收到不同的花束。
从洋桔梗到洋牡丹,再到娇嫩粉艳的大马革士玫瑰。
没有一天是相同的花样。
房东太太有一次过来,差点以为路母准备去开花店了。
家里几乎被花所填满,在院子里都能闻到花香沈知岁苦恼不已,发了信息给秦珩,结果却只收到一条短信——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所以每天都送一种。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会有一种是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