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微看着不是很相信,她轻叹一声,好像话中有话:“岁岁,别太容易相信人了。”
又道:“还有,演出你可以试着报名参加下,钟老师挑人不是按学习长短的。”
沈知岁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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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又一周过去。
沈知安年后还是住回了医院,沈知岁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大伯母和堂姐从楼上下来。
沈知岁不是很想碰见对方,又往后退了几步,想重新换个方向上楼,却倏然发现白时微刚好从电梯出来。
沈知岁目光闪了下,想着这几天白时微的面色都不是很好,正想着过去问一声,白时微却已经步履匆匆走了。
好像是怕有什么人追上自己,白时微走得很快。
没拦住人,沈知岁索性放弃,重新爬了楼梯上去,刚上去就看见自己父母站在沈知安病房门口,两人面色都不是很好。
沈知岁放慢了脚步,正思忖着要不要换个时间再来,就听见自己的父亲开口了。
“我那卡上,还剩多少钱了?”
“不到八万了。”
“那先拿两万出来,剩下的我再……”
沈父迟疑着,话未说完就被妻子打断,沈母瞪着眼:“你疯了?那可是安安治病的钱。”
“那怎么办,都是亲戚,我总不可能让我大哥的女儿住街头吧?说出去我脸哪里放?”
沈父也急了眼,朝着沈母大声嚷嚷,“而且你没听那钱是给我侄女学舞用的吗?”
沈母气急:“那又怎么样,当初又不是因为你拿了钱去给你大哥买房子用,岁岁也不会没钱继续学舞,说不定早就成了钟艳梅的学生了。”
“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那还不是因为你说跳舞没前途,所以才让岁岁……岁岁?”
沈父突然收了声,错愕望向转角处的女儿,陈年旧事被翻了出来,夫妻两人脸上满是尴尬。
倒是沈知岁一脸的平静,目光淡淡:“要吵架麻烦换个地,别吵着我妹妹休息。”
“岁岁,怎么来看你妹妹也不早点说,我好让你妈下去接你……”
沈父干笑着,说出的话尴尬到自己也编不下去,搓了半天的手,最后才讪笑道。
“岁岁,刚才你是不是也碰上你大伯母了?”
“我和你说,你堂姐可真是有出息,都是亲戚我们不能不帮人家,你那里还有多少可以拿出来帮衬帮衬……”
沈知岁冷声打断,连称呼也敷衍:“那您的面子可真是金贵,她是你侄女所以你不能坐视不理,那我们呢?”
她冷笑:“您对我们可真是公平。”
沈父讪讪没敢再接话。
自从那年因为意外差点弄丢沈知岁,他就很少和沈知岁说话了。
说不清是愧疚多一点还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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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珩才从海城回来,得知沈知岁在医院,秦珩很快让人换了道,想着过去接人。
去医院的路上正好有一家水果茶,秦珩让助理下了车,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下。
他蹙了蹙眉,将膝上的笔记本合上,揉着眉角:“算了,我自己去吧。”
排队等候的人很多,秦珩有点不耐烦。
助理在车上坐了快一个小时,才看见姗姗来迟的秦珩。
店家很厚道,秦珩手上的芒果丁几乎要掉落在地。
助理忙下了车,刚想着帮忙接过去的时候,手指却突然顿住了。
他尴尬看向秦珩,喉结滚了一滚,试探:“……秦总,这是买给沈小姐的吧?”
秦总回了一个“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
助理慢吞吞垂下眼,好半天才道:“沈小姐好像……好像对芒果过敏。”
秦珩:“……”
最后那一杯来之不易的水果茶全进了助理的肚子。
……
沈知岁不知道水果茶的事,秦珩接到人的时候,沈知岁的情绪已经完全收敛了去,看上去毫无异样。
秦珩重新给她买了丝绒蛋糕,沈知岁正小口小口吃着,时不时和秦珩分享着最近的事。
车子驶向下一个路口时,前方突然一阵哄闹。
司机放慢了车速,沈知岁茫然抬起头,猝不及防却看见前方一辆银白面包车,车牌号部分被遮掩了去。
有三两人从旁边经过,可能因为怕惹事,所以只是远远站着。
车子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正咧嘴朝着围观的群众解释。
“就是小夫妻吵架了,没多大的事,对不起对不起打扰到大家了,我给大家赔个不是。”
男子看着憨厚老实,下手却不轻,沈知岁清楚看见女孩被他攥得发紫的手腕。
男子只是笑着,动作熟稔地搂着女孩腰往怀里靠:“媳妇儿,都是我的错,别和我生气了啊,乖,我们回家。”
女孩嘴巴被捂着,披头散发疯狂摇着头,有呜咽声从她口中传了出来。
身边同样有中年男子经过,见状,不悦地皱了皱眉,道:“你就是太惯着了,这都闹到大街上了,回家教训一顿就老实了。”
老实男嘿嘿笑了几声:“我哪敢啊,媳妇咱们回家,别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