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 钟艳梅喜欢的是她在晚会那晚的表现, 那已经是她的极致, 沈知岁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到让钟艳梅耳目一新。
曲子和动作她早就熟记在心。虽然不是艺术生,然而沈知岁却是从小学舞蹈的, 如果不是沈知安的病家庭条件不允许,她可能还会继续跳下去。
薛青知道后,立马将自己老师上课时有关《破茧》的内容分享给了沈知岁, 又顺便介绍了好几个导师给沈知岁。
沈知岁甚至还在第二天起床时收到好几份解压文件,都是之前一同排练的学姐发给她的。
沈知岁一一发了道谢过去,又将自己关在家开始观摩。
解压后的文件是各地舞者对《破茧》的演绎。文化不同理解不同,最后呈现出来的内容也不一致,然而核心却是一样的。
越是心急如焚越是一场空,沈知岁熬了几个通宵,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顶着一嘴上火的嘴泡苦哈哈抱着凉茶查资料。
本来就是经典曲目,想要创新根本就没有可能,更何况跳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就连沈知岁之前的舞蹈老师汪琳也听说了她的事, 打了电话过来。
汪琳之前是钟艳梅的骨灰级粉丝, 钟艳梅年轻时的演出汪琳都一场不落地追完了。
最近几年钟艳梅开始归隐,然而汪琳对对方的热情依旧不减,闲着没事就抱着钟艳梅的影碟琢磨。
“岁岁,你知道钟老师以前也跳过《破茧》吗?”
汪琳打了电话过来, 顺手发了沈知岁一个视频, 舞台主角正好是她们议论的人物。影片老旧, 画质还是黑白界面的, 也不知道汪琳花了多长时间才找到的。
“钟老师第一个舞台就是《破茧》,那时她才只有十五岁。”
说是舞台,其实也就是小镇上搭了个木棚子,连背景音乐都是断断续续的。
沈知岁看着视频,听着对面汪琳徐徐道:“相比于之后的舞台,钟老师那时明显稚嫩了不少,缺乏演出经验,然而那时的热情却是最纯粹的。”
“钟老师过往的演出视频我这边都有,不过你应该也没时间全部看完。”汪琳在电话那头道。
“我昨晚圈了几个出来,还有以前钟老师面试学生的视频,我从朋友那边拿到了。你可以先看看,再自己好好琢磨。”
“舞者都有自己的习惯和偏好,看多了跳久了,也就慢慢摸索出来的。不过你也别想太多,能被钟艳梅看中的都是凤毛麟角,就当积累经验丰富阅历了,没什么大不了。”
“当年要不是你家突然出了事,现在你指不定都......”
话说到一半汪琳突然住了嘴,暗骂了自己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知岁六岁开始就跟着汪琳学舞蹈,汪琳也很喜欢这个有天赋的学生。后来沈知安出了事,沈知岁也没继续跳舞了。
汪琳心疼这个学生,所以向沈母提出了可以减免学费,然而最后还是被沈母拒绝了。
汪琳意难平,倒是沈知岁笑着反过来安慰她。
她面上笑语盈盈的,然而挂了电话后,沈知岁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不见。
她低头看了眼已经快要痊愈的脚趾头,动了动,有点失神。
不是不喜欢了,只是每次提起来都会心疼,久而久之就习惯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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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后蒋桐就去找了自己父亲,只说了句性格不合,两家也就断了结亲的可能。
方雪知道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还没一天就重新给秦珩找了新的相亲对象,是陈家的二小姐。
只可惜秦珩还没来得及找借口回绝,就先听见自己母亲和父亲吵架的消息。
回去后正好看见客厅满地的狼藉,打碎的花瓶和倒了的椅子,都是方雪的“杰作”。
秦珩无奈叹口气,和佣人交待了一声打扫干净,后踩着皮鞋上楼看母亲了。
已经十余年了,每次方雪和秦父见面,家里都免不了一次吵闹。
今天也是。
秦珩上楼的时候,正好听见房间有异响,推门进去就看见一地的碎纸,以及一个哭成泪人的母亲。
地上的碎纸不难猜,左右不过是秦父让律师起草的离婚协议书。
方雪还在哭着,女人红肿着双眼开始控诉丈夫的罪行,老生常谈到秦珩已经麻木。
他默然坐在一边,等着母亲哭完就递过去一张纸巾。
方雪红着眼睛啜泣,拽着秦珩的袖子不肯放手:“阿辞,妈妈只有你了。”
她咬牙切齿,差点将嘴唇咬破:“你一定要争点气,不能让外面那些没教养的比了下去。”
看着秦珩熟悉的轮廓,方雪又道:“阿辞,你们这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吗?你是不是还是第一?”
秦珩变了下脸。
方雪颠三倒四讲了一大堆,她记忆又开始出错,大概是以为秦珩还在上高中,拉着他开始讲家长会的事。
“我就知道我的儿子肯定是最好的,那个贱人生的怎么可能比得上我家阿辞?”
秦珩捏着眉心,低头将给陈医生发了信息让对方过来。
方雪的病好像又严重了。
一直到秦珩离开,方雪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