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公路才解封,秦珩一行人得以从山上下来。
通讯恢复正常,秦珩捏着眉角,低头翻看着手机。除了昨天沈知岁发给自己的那几条消息,再往下就是一片空白。
男人捏着手心,眉眼间怒气渐生。
他在那破山上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沈知岁居然一个电话也没有???!!!
手机的收件箱被他翻来覆去好几遍,还是没有新信息进来。
手机几乎被秦珩捏碎。
司机在前面开着车,邓屿抛下如胶似漆的新女友,陪着秦珩坐在后座,小心觑着秦珩阴郁眼色。
见他盯着手机面色不善,邓屿大着胆子将手机从秦珩手里抽走:“别看了别看了,女孩子有点脾气挺正常的。”
他仰靠在车子后座,声音懒懒:“你想想要是我冰天雪地把你丢山脚下,你能不生气吗?”
“何况小云雀还是个女孩子,娇气点怎么了?”
“不是我说老秦,也就小云雀好脾气忍受了你,这要换做是我那些女朋友,早就和我闹个三天三夜了,不闹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
“小云雀这么听话你就知足吧,别绷着一张脸,给谁看呢这是?回去好好哄一下,别把人给吓跑了。”
......
邓屿苦口婆心劝了一路,总算将人哄回来,累得他喉咙直冒烟,连喝了大半瓶水才消停。
秦珩面色稍缓,手机在他指间翻转好几回,他手指在沈知岁微信头像顿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
眼不见心不烦,秦珩摁灭了屏幕,长舒一口气。
他想着,如果回去沈知岁好好哄下自己,他还是可以原谅她的。
先送了邓屿回家,车子再拐道回秦珩公寓。
乌云压着天际,还不到七点,天空已经不见亮光。
秦珩沿路买了一黑森林丝绒蛋糕,往回走还一路盯着手机看,想着沈知岁会不会发信息过来。
只可惜一直到家门口,手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秦珩眉间一折,空出手在数字屏上输入密码,几乎是门锁解开瞬间,秦珩已经推了门走进去:“岁......”
余下的话消失在喉间,屋里一片漆黑,秦珩半眯起眸子,下意识刚往前走了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了过去。
有东西绊住了脚。
秦珩面色一变,情急之下随手抓住身侧的柜门,才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瞳孔还未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身子已经摇摇欲坠。视线在黑暗中找不到落脚点,不适感爬满全身,身后只有过道透进来一点光影。
秦珩恍惚了下,有那么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屋子。
自从沈知岁搬过来,他还未曾见过公寓没开灯的样子。秦珩从未告诉沈知岁自己有夜盲症,然而女孩好像心有所感一般,每次都会给他留了灯。
沈知岁记得他所有的习惯和喜好。
秦珩早就习以为常。
心口有情绪翻涌,秦珩薄唇紧抿,摸着黑好不容易找到壁上的开关,一开灯才看见地上杵着的换鞋凳。
大概是家政留下的,秦珩刚才没注意才被绊了脚。
秦珩眉头皱着,心里那个不成形的猜想渐渐有了雏形,蛋糕早就被遗落在一边,秦珩往前继续走,推开最里屋的房门。
昨天早上沈知岁随手换下的睡衣还在沙发上,床上却没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鼻尖还有沈知岁惯用的柑橘果香味。
卧室、书房、侧厅,露台的门一个个被推开,最后又一个个被摔上,迎接他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秦珩呼吸急促。
手机拨通了去,沈知岁那边除了忙音还是忙音。
秦珩面色阴沉,咬着后槽牙不放。
公寓处处都有沈知岁的痕迹,秦珩看得心烦,“哐”一声关了门赶往自己另一个住处。
是他在北城的另一处房产,只不过最近两年秦珩都很少过去了。
像是故意赌气似的,刚开门秦珩就将别墅所有灯光都开了,整个别墅都亮堂堂的,秦珩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富丽堂皇的前厅空落落的,头顶上悬着的是他之前在一拍卖会拍下的复古青铜鎏金玻璃盏灯,秦珩当时很喜欢。
只不过现在怎么看怎么也不顺眼,秦珩觉得沈知岁在网上随便买的云朵灯都比头上的好看。
灯光莫名灼眼,秦珩仰躺在沙发上安慰自己。
沈知岁可能是去晚餐了,所以才没回公寓。
别墅安静得吓人,只有风声在窗外呼啸,秦珩打开了电视。
——七点钟,新闻联播准时开始,沈知岁没有回电。
——七点半,新闻联播结束。秦珩捏着手机,想着沈知岁手机可能欠费,顺手给对方冲了钱过去,沈知岁依旧没有回电。
——八点钟,苹果台黄金剧场开播。
电视上正上演着你爱我我不爱你的狗血虐心虐身大剧,女主角哭声震耳欲聋,哭得秦珩脑壳疼。
害怕沈知岁回电时自己听不见铃声,秦珩将铃声调到最大值,然而手机好像失灵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十点钟,年度虐心大剧终于拉下帷幕。
秦珩怀疑自己手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