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的屋子里,噌噌几声响,便亮起了烛火,大红蜡烛燃烧着妖艳的火苗,衬托着几口油亮的黑漆大棺材,胆子小点儿的人还真遭不住。
石头吓得浑身颤抖,他看看师兄又看看玲珑,觉得还是玲珑比较强,就怂耷耷地蹭到玲珑身后求庇护。
成青也是心里怦怦跳,场景过于诡异,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把怀里的祝胜男又抱紧一些,他感觉现在的胜男就像唐僧肉,只凭她身体里那点残魂,幕后之人就肯定不会放过她。
“有没有搞错?”
最终是玲珑打破了平静,他气得一巴掌拍在黑漆大棺材上,“这是我家!是我家!你这狗东西在我家故弄什么玄虚?!你他娘的给老子交房租了吗?!”
成青&石头:……不是大哥你生气怎么角度如此清奇啊?
玲珑是真的生气,他的家,他可以扔那儿几十年不管不住,但谁要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入侵,那绝对就是对他的挑衅!“给我滚出来!”
成青与石头被吼的感觉灵魂都要被震碎,就连昏迷不醒的祝胜男都被这一声长啸惊醒,她眼睛眨了眨,逐渐定焦,发觉自己被成青师兄抱着周围还有许多棺材,不禁艰难道:“师兄……我、我能不能申请火化,不要土葬?”
火化环保,还不会有诈尸的危险。
成青:……
石头高兴道:“胜男你醒啦?”
说了两句话祝胜男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死,她昏迷时也在拼命与想要身体掌控权的残魂争斗,虽然被封在体内的只是一小部分残魂,但祝胜男仍旧隐约听到了对方的心声,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了:“一定要阻止她!她想要污染龙脉!”
本来正生气的玲珑听到“龙脉”,突然愣了一下。
这句话一出口,成青只觉一阵疾风迎面而来,他抱着祝胜男不好迎战,只能躲避,谁知臂弯一轻,下一秒祝胜男便不见了!“胜男!”
刚才好好端端在怀里的人突然消失,成青大惊失色,他在特调处的战斗力也是数一数二的,不可能有鬼物近身而没有察觉。
“你在找这个小可爱吗?”
一道慵懒妩媚的女人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响起,隐隐引起回声,三个男人下意识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与后院隔开的那扇木门那里,站着个身穿旗袍烫着精致卷发的女子,只看容貌是极美的,不过那张美丽的脸,却像是出现了裂纹的陶瓷,显然这具身体已将要承受不住里头的灵魂。
“……你有点面熟。”
看了半天后,玲珑这样说。
原谅他总是不记得那些不重要的人吧。
女人捂住嘴儿娇俏地笑起来,媚眼如丝,妩媚妖娆,旗袍衬得她身段纤细胸脯饱满,美得惊人,细看,不仅是脸,她露在外头的胳膊与手,还有脖颈,也都出现了大面积的裂纹,皮肤越是白皙,就越是骇人。
“不记得我啦?”女人笑弯了腰,祝胜男就在她身边,被黑灰交杂的怨气锁住,正在奋力挣扎。“也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记得我呢?毕竟在你眼里,别人的命,可不算命。”
“阴阳怪气的,你是阴阳人?”
女人脸上的笑逐渐淡去:“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妹妹呢?未免太没礼貌了。”
成青、石头,还有挣扎中的祝胜男,闻言齐刷刷看向玲珑,他的妹妹?
“哈?”玲珑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在讲什么屁话,我哪来的妹妹?”
“啊,真是可怜的小姑娘,她的哥哥都不记得她了呢。”女人轻叹,“巩茜,这具身体,生前是叫这个名字,你不记得了吗?”
玲珑大概花了七八秒时间才想起来巩茜是谁,不是那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休妻再娶的郑良俊跟巩雯丽生的女儿?不过他要是记得不错……“你不是被烧死了?”
“是啊。”女人轻笑,“在最美妙的年纪,好好的花季少女,还没有享受过人生,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活活烧死……你说,她会不会心生怨恨呢?”
“跟我有什么关系。”玲珑无所谓地耸肩,“烧死她的是她爸,又不是我。”
女人面上的笑逐渐淡了,拉下脸来,“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玲珑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为什么要有?”
随后他好心建议:“别装逼了,你都要裂开了,跟我这样的人说话你不会觉得自惭形秽吗?还是说从你裂开之后就没再照过镜子?”
成青跟石头此刻心里只有一千一万个佩服,这位是真敢说啊……只看这鬼物的气息,看那浓重的怨气,绝对是特调处有史以来处理的最大级别的鬼物,常人到她面前会被威压震慑的头都不敢抬,不像这位,还能气人呢……
显然对女人来说,玲珑的话杀伤力十足,她终于不再故弄玄虚,而是冷笑,贪婪地看向身边的祝胜男,俨然这个女孩就是她的猎物:“那又如何?我很快就会得到新的身体,这一点你们都知道不是么?”
“啊……”她又慢慢笑起来,爱怜地抚摸祝胜男的脸颊,“多年轻、多鲜活的生命啊,但马上就要成为我的了。”
“这就是你制造怨灵的理由?”玲珑撇撇嘴,不愿意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