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
他还没琢磨完,就被太子手上的书册砸到了脑袋,匍匐在地上不敢乱动,脑子飞快运转,就听上头的太子爷语气冷冰冰说:“查清楚,玲珑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不仅仅是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记忆深刻,男人也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尤其是太子爷第一次开荤就遇到了这样的绝色,日后到哪里去找第二个能与她媲美的?怕不是吃了山珍海味,就再也不想吃糠咽菜了。
这会儿太子爷才开始后悔,他何必被美人激怒放她回去?他想要,硬留在身边也使得,这吃了一次没吃够,再也不让沾嘴了怎么行?但他后悔了能叫人看出来么?自然不能!那谁送来的人谁负责。
幕僚苦哈哈地退下了,还要被威胁一句办事不利就剁一根手指头,他心里又把苏家大爷给记恨上了,说好的送来的美人是心甘情愿的呢?太子爷倒是满意了,那美人怎么气性这么大!苏大也真是有种,居然把有婚约的女子送来!
玲珑又无声无息地回到了苏府,苏老太太甚至都不知道外孙女去了什么地方,又经历了什么,倒是玲珑回来时恰好遇到了大房的太太,苏大太太看着玲珑那张倾倒众生的脸就来气,可也值得眼下不是得罪对方的时候,偏偏平日里见着他们低眉顺眼的玲珑,今日竟敢冲着她冷笑了!
等苏大老爷一回来,苏大太太就跟他告状了:“老爷,那小蹄子能留么,便是讨了贵人喜欢,又焉知她心中不曾记恨咱们?倒不如……”
苏大老爷瞪了她一眼:“就你废话多!我可跟你说,玲珑可是入了贵人的眼了,你若是还想我能朝上走一走,就给我好生招呼着!”
苏大太太告状不成反被敲打,不敢再跟丈夫多言,心里却不以为意,一个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孤女,便是入了贵人的眼,了不起也就是个妾,说白了都是玩物,他们堂堂忠义伯府,怎能纡尊降贵去讨好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但嘴上是要答应的,心里不以为然。
苏老太太自打外孙女的亲事有了着落,心里那块大石就放了下来。寻常人家订婚,未婚男女怕是直到新婚之夜才能见到彼此,可苏老太太怕这对未婚夫妻婚后处的不好,便每隔一段时间与楚老太太见面,双方分别带着楚旬与玲珑,两个老太太话家常,两个未婚夫妻便四处走走。
这是玲珑第二次见楚旬,仍旧是人模人样,看着的确是芝兰玉树的好儿郎,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若非出身普通,怕是高门贵女也娶得。他说话很有学问,咬文嚼字,在这女儿家不必读书识字的年代,怕是听他拽几句诗文就要觉得他满腹经纶。
玲珑懒散地听着,其实根本没朝心里去,左耳听右耳冒,楚旬同她讲的趣事,还不如她低头看这池子里的锦鲤。如今荷花已是全开了,迎风招展,正是娇艳,楚旬见她盯着荷花出神,想起初见时她那样喜爱荷花苞,便问:“小姐可要我为你采一枝来?”
玲珑看了他一眼,婉拒道:“不必了,开得正好,还是在水里好看,怜花人应当好好珍惜,又不是尚未开放的花骨朵儿,折了回去也能放入花瓶细细欣赏。”
楚旬觉得她这话有些怪怪的,似是意有所指,但又见玲珑面色坦然,便疑是自己想太多。
连家人都不知道他将琼娘藏在何处,一个深闺女子又如何得知?
他娶了她,自会尽到丈夫的责任的,也不算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