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很是满意,她始终是排位第一。
至于对别人说的“只打赏了二百两”,“打赏了五十两”等,都是她随口说的。
如果她直接说打赏了一千多两,恐怕她们不跟。而她说出一个她们拿得出来又不会心疼的数目,她们就算为了踩她一脚,也要跟一跟。
总归是有银子进账,她们爱踩便踩咯!反正一脚下去,踩的都是空。
断肠人是位养尊处优,雍容尊贵的妇人。她使人封了六百六十六两的红封打赏,却没能占得第一,面上有些不愉。
而山中闲人看到自己被挤到了第三,后面紧跟着一个“等”字,纤细的眉头微微蹙起。
至于狂刀客,简直就是出离愤怒了!
他气得甚至把话本子摔在了案上:“混账!简直混账!”
他又添了一百两,居然连第三都没保住?脸色阴沉着,他弯腰捡起了话本,盯着“画中仙”“断肠人”“山中闲人”的名字,脸色阴沉沉的。
姑射真人也在盯着这几个名字。肉呼呼的小手托着腮,眉头微拧,有点不痛快。
普通读者也在盯着这个打赏榜。
所有人都在猜,现在的打赏竞争成什么样了?
坊市中,一人酒后说道:“嗨!别提了!我试着扔了一百两银子进去,都没个动静!”
众人咋舌不已,还有人道:“这长青公子也太赚了吧?”
“该不会他胡写的吧?”
“不至于。”有冷静的人分析道,“他的话本可不仅仅是在京城卖,全国各地的书局都在追印,润笔费够他用的了,不至于为了一点打赏就弄坏自己的名声。”
诸位打赏过的夫人们,也在猜测榜上有名的人都是谁,分别打赏了多少银子。
一开始大家都不说,后来渐渐松了口,得知五百两都没上榜,简直惊了!
还有人幸灾乐祸,对侯夫人说道:“你既这般喜欢长青公子的书,不如手指头缝里再漏一漏,争取榜上有名?”
“追就追!”侯夫人一脸沉郁,用力搁下茶杯,发出“喀”的一声。
回到家后,她便叫过了大儿媳,问道:“现在打赏榜第三名多少钱?”
于寒舟讶异道:“母亲,您问这个干什么?”
“我有位好友。”侯夫人说道,“她想上这个榜。”
于寒舟犹豫了下,说道:“母亲,这个榜不好上。”
“你只管说!”侯夫人道,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有的是银子!”
见婆婆这么说了,于寒舟也就不瞒着了,如实说了。末了,她道:“母亲,并不划算。”
再说,如果她那位朋友知道,长青公子就是她的儿子,岂不跟她翻脸?
“没什么。”侯夫人摆摆手道,“总归是从左口袋进右口袋,没落到外人手里去。”
于寒舟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忍不住打量起侯夫人:“母亲,您跟那位好友……十分亲密?”
亲密到左口袋进右口袋?
该不会就是侯夫人自己吧?!
“我也不瞒你了。”侯夫人见大儿媳起疑了,直接坦言了:“就是我!我想上榜!”
于寒舟听了好笑道:“您早说呀!用不着您掏钱,我让璋哥把您添上去!给您放第一好不好?”
“那不行。”侯夫人道,“岂能弄虚作假?”
于寒舟便道:“怎么能说是弄虚作假呢?璋哥也赚了上万两银子了,这些便算作是母亲打赏的,母亲可不就是第一?”
见儿媳妇如此上道儿,侯夫人特别高兴,笑着拉过她的手,说道:“我不是为自己。”
把忽悠诸多夫人打赏的事说了,最后道:“我就要第三名。回头我被她们逼问一番,便说出这个数字,准有人为了压下我,要打赏你们!”
“我就说,怎么忽然许多豪客打赏!”于寒舟又惊又喜地道,“原来是母亲!”
她佩服不已,又道:“既如此,母亲不必给银子,我直接让璋哥把您添上。我们的一切都是母亲给的,岂能再叫母亲掏银子?”
“不行!”侯夫人道。
于寒舟便道:“母亲真的不必。”
婆媳两个你推我往,最终于寒舟道:“如果母亲非要给,那咱们便定个章程,再有人因为母亲而打赏,这钱便分母亲一半。”
见大儿媳如此诚挚,侯夫人简直把她喜欢极了,一脸慈爱地道:“既然如此,就依你。”
反正她还有个大号。
画中仙的号,是他们不知道的,她拿了分红,再用画中仙打赏过去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侯夫人:问题来了,我小号叫什么名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