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淼叹口气,对杜啸峰说抱歉:“杜总,对您的怀疑伤害到了您,我很抱歉!”
杜啸峰的脸色稍霁,他叹着气说:“千淼啊,虽然我们年级上差了一轮,但我真的拿你当挚交看,我跟你谈点什么是真的觉得投机。我既然把你当成了挚交,我就断不会欺骗你!”
楚千淼更愧疚了。她想她真的无法修炼到任炎那种绝然理智的地步。
“真的抱歉,杜总。”
杜啸峰也不是不依不饶的人,他主动转了话题:“所以现在,我们来看看,是谁给老章出的钱,指示他受让了股份。”他看着楚千淼说,“如果我理解得没错,谁给他出的钱,那人就是股份真正的持有者,老章就是在给那人代持股份,对吗?”
楚千淼点点头,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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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啸峰打电话,连哄带骗,让章远亭从他公司里请假出来,到了逐风汽配来。
章远亭一到,杜啸峰就开始问他受让股权的钱到底从哪里来。
章远亭一开始一口咬定说是自己卖房子的钱。杜啸峰请楚千淼当着章远亭的面再给房产中介打个电话。
楚千淼把电话打过去,又问一次那套房子卖了吗。
中介人员热情地回答说:“没卖呢!小姐您要不要来看看房子?我觉得您肯定是想买的,您一上午都问了三次了!”
楚千淼说声谢谢和扰您了,又说如果需要看房会给她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楚千淼看到章远亭的脸色变了。
杜啸峰的脸色也变了,他黑着脸,可劲儿凶,黑.老大一样,对章远亭吼着问:“老章,能不能跟我说点实话?受让股份的钱到底谁给你拿的?”
他把章远亭凶出了实话。
章远亭支支吾吾地说出那人的名字。
楚千淼和王骏唐捷听到之后,彻底愣了。
杜啸峰听完那个名字,更是如同遭到雷击一般,半张着嘴鄂在那,好半天缓不过劲来。等终于有了反应,他脸上的表情极尽受伤,仿佛遭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背叛。
章远亭说:“是老刘给我拿的钱。”
——所以,这部分股权真的存在代持现象。只不过被代持的人不是杜啸峰,而是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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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啸峰问章远亭,既然他是为刘正代持股份,为什么当初转让股份的时候还做那场劝刘正与鲁枫林为善的戏?
章远亭说:“是刘正教我的,这样好打消鲁枫林的疑虑。刘正他研究过《公司法》,知道原股东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股权,得经其他股东过半数的同意。他想着万一鲁枫林要是不同意你转股给我,那你就转不了。刘正怕鲁枫林想得多,怕他怀疑到我是不是给刘正代持的股份,毕竟我和你和刘正都是好朋友,所以我们俩才一起做了那么一场戏。”
楚千淼听得心里发惊。她想不到刘正是这样一位心思深沉的人。
杜啸峰抓起办公桌上的话筒给刘正打电话。楚千淼看到他的手在抖。
杜啸峰让刘正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楚千淼想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个人,让他们用于解决这个内部矛盾。于是她示意王骏和唐捷一起离开。他们三个人起身,同时要往外走。
杜啸峰却叫住了楚千淼:“千淼,你留一下,做个见证。”
楚千淼坐了回去,王骏和唐捷先出去了。
楚千淼观察着杜啸峰的表情。那是山雨欲来之前的一片风满楼。
不一会儿刘正来了。
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还在用轻快的嗓音问着:“老杜,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进了屋,话音落了地,他看到章远亭。
刘正脸上的轻快渐渐消失了。他坐到提前给他预留好的沙发上,再问一次:“老杜,找我什么事。”这回的语气声调全然地不一样了。
接下来楚千淼见证了一场年近四十的两个中年男人声嘶力竭又歇斯底里的互相发作。
她的神经和感官都受到了波及,微微作痛。
杜啸峰问刘正为什么要这么做,问他知不知道,他私下里受让了啸林汽配的股权,说到底这不还他妈是同业竞争吗?从由他杜啸峰导致的同业竞争变成了由他刘正导致的同业竞争。杜啸峰问刘正:你干嘛呢,你是逗你自己玩呢还是逗我玩呢?
刘正也发作起来,沉着脸阴着声,愤愤地为自己痛诉:“杜啸峰,你问我干嘛呢,你为什么不先问问你自己?你当初和鲁枫林在北方合开啸林汽配挣钱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你有记着带我一起发财吗?我平时对你再好都白搭,到了挣钱的时候你他妈想着我了吗?”
他喘口气,说:“行,你们不带我一起发财,我现在把股份受让过来,他鲁枫林以后再想有什么决策,都得看我的脸色!我作为大股东不同意,他就没辙!而他赚的钱,都他妈得分一半给我!”
杜啸峰无奈极了,摊手又摊手:“刘正你能不能讲讲道理?是他妈我没想你吗?那公司的盘子是鲁枫林攒的,我撮合过你们见面,结果呢?你和他不对付,见第一面就开始吵,八辈祖宗都骂出来了,我怎么带你入伙?再说我们俩有逐风汽配,逐风上市后比啸林不知道多赚多少钱,这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