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整个人都怏怏的,却还在坚持工作。那是她在瀚海家纺项目上发的病。原来这事一晃眼已经过去很久了,可在他脑子里清晰得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似的。
他点点头,说“既然这次没过——”
楚千淼提着口气。她有点怕他接下来会说:“那你就走人吧。”
“——就好好准备九月份那次考试吧,别气馁。”任炎说。
楚千淼长呼口气:“嗯!”
谢天谢地他没提让她滚蛋的事。
“别松懈,要更用功。”任炎又说。
楚千淼有点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嗯!!”这么鼓励提点她,万万不像要开掉她的样子。
“如果九月份再考不过,就真的要走人了。”任炎语气寡淡地说。
???
楚千淼以为自己在考试上躲过一劫,却万万没想到离职的尖刀虽然这回没冲着她的脖子砍下去,却也悬在她头上不远的地方,一直闪着杀气与寒光。
“领导,我能问一下,为、为什么考不过就得走人啊……”楚千淼鼓足勇气问。毕竟刘立峰已经考了三次了都没过,也都还好好地就职在力通。
难道任炎他在重男轻女吗??
“我是你领导,我说了要求,你照做就是,没有为什么。”任炎语气冷淡,慑得楚千淼不敢再多嘴。
忽然任炎对她扬扬下巴:“以后复习的时候有不懂的地方别去问一知半解的棒槌,浪费时间。直接来问我。”
楚千淼怔了下。
这个一知半解的棒槌,是说谁呢?秦谦宇、刘立峰?
“听到了吗?”任炎的声音硬了两度。
楚千淼连连点头说:“知道了!”
被耳提面命了一番后,临起身回房间前,楚千淼又被任炎放了遍狠话:“九月再考,如果还不过,就真的走人了,明白吗?”
楚千淼连连点头说明白,点到最后她脸上全是肃然的表情——她把他的狠话当回事了。
他放她走了。但他看着她的背影想,她一定没那么明白。
她一定没有注意到,他和她说的每一句“走人”,都是没有主语的。
——九月再考,如果还不过,就真的走人了。
不是让你走人,是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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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炎回到房间后,收到雷振梓发来的视频邀请。
他点了接受。
雷振梓满眼泛着桃花地问:“大兄弟,怎么样,千淼她考过了吧?”
任炎平静地告诉他:“没有。”
雷振梓的表情极速变换,从笑嘻嘻马上变成了惊兮兮:“啊?没考过?千淼很聪明,不像是个笨蛋啊,怎么没过呢?”
任炎皱起眉:“刚学半年都不到,没过不是很正常吗?况且她考试前生病了。你当年在投行的时候不也是考了一年都没有考过吗?”他语速很快,一连串地把这些问句说出来。
雷振梓又变得笑嘻嘻了:“啧啧啧,这短让你护的!我就单纯意外一下,你瞧瞧你把我怼的!你现在是她的一点毛病都不行别人说啊,阿任你完了你!”
顿了顿雷振梓又说:“没关系,反正今年九月、十二月还有两次考试呢,你也别给她太大压力了。”
任炎却说:“不行,她九月必须过。”
“???”雷振梓一脸问号,“为什么?”
他看着任炎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就抓到了关键所在:“哦——!我知道了!你这个热血男儿面对活.色.生.香的姑娘,挺到九月是极限,但万万挺不到十二月去了!哈哈哈哈哈这是你的大型性.冷淡翻车现场吧?该!别叫你平时憋!”
被戳破心事的任炎掐断了视频,把雷振梓的奚落截断回大洋彼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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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日子,楚千淼更卯足了劲儿地复习保代考试。她觉得自己像考试失利后苦苦复读准备再战的重读生,压力很大。
但压力也是动力,动力总是能催人进步的好东西。
她白天做项目,晚上时常加个班,加完班后努力学习。每天的睡眠时间被她越压缩越短。
任炎除了偶尔回北京一趟,去处理另一个项目上的后续问题,其他时间基本都待在力涯项目上。
楚千淼隐隐觉得,她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似乎变得比之前要轻松了那么一些。后来她渐渐品出来,任炎似乎为她和刘立峰挡掉很多难缠的事务,让他们有更多的精力可以用在复习上。
她和刘立峰的复习状态不知道具体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居然渐渐有了个对调。以前多是她去问刘立峰题,现在竟然反过来了,变成刘立峰开始向她问题。
她也怀疑过刘立峰这样,是不是在故意制造一些和她接触的机会。于是她把刘立峰问的问题拿去问秦谦宇,秦谦宇哼哧了一阵子,推回给她说:“这题我解不出来,要不你去问问任总吧!”
楚千淼放心了。这题她会。
她放心刘立峰不是在故意制造机会和她接触,他是真的不会。
她放心自己九月的考试一定能过——原来每一天的一小点进步虽然不起眼,但积累起来却会发生质变。她不知不觉间,好像变得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