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大,老哥我很欣慰啊!”
他倚老卖老的戏码还没演完,后脑勺就被任炎兜了一巴掌。
“不让你们在办公室扯大天,你们就到茶水间来给我扯?嗯?”
楚千淼和秦谦宇一起端着水杯回头看向任炎,两人全都灰溜溜地。
“任总,哈哈,”楚千淼干笑着,“好巧你也来接水喝啊!”
任炎低头去接水,楚千淼和秦谦宇互相打眼色,趁着这机会赶紧溜了。
“嗯。”任炎应了声,然后问:“估值模型测算得怎么样了?”
再一抬头,眼前空了。任炎气笑了。历史真是惊人地相似,那两个家伙又趁着他低头接水溜掉了。
他刚刚在办公室里看着他们鱼贯而出走向茶水间,半天不回,就忍不住跟出来看一眼。想看看他们到底在聊什么,是不是有人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了,宁可问遍天下人也不来问他。
结果他一出来,他们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溜掉了。他是洪水猛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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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星痕材料进行过尽调,大家开始对星痕材料做估值测算。估值方面,崔西杰和刘立峰比较拿手,他们很快测算出一个大致的价格区间。
任炎在此基础上,经过分析和进一步测算,告诉钱四季一个收购价格极限值,他对钱四季说:“钱总,收购价格不能高于这个价格,如果比这个高,那这笔买卖就不大合适了。”
钱四季表示了解了,回头给曲鑫才报了一个比这个价格低了很多的数字。
经过一番谈判,讨价还价后,钱四季表示愿意再加一点点,曲鑫才也表示对加过的数字接受。加过一点点的价格,仍然比那个最高的极限值低了许多。为此钱四季暗中非常开心。
双方意愿得到了统一,皆大欢喜,接下来只差双方在合同上签字,就可以推进股权交割事宜。
结果就在签订正式合同的前一天,曲鑫才突然变卦。
他临时提出了加价的要求,价格不只比原来双方商定好的价格高出一大截,甚至比任炎告诉钱四季的最高极限值还要高一些。
曲鑫才明确表示,如果不按照他提的数字加价,那这单买卖就作罢。
不管钱四季怎么跟他套交情谈未来,畅想上市后大家肩并肩手挽手一起发财的美好前景,曲鑫才都不为所动,坚持加价才行。
钱四季私下里发了通不小的脾气:“他这就是拿准了我要上市,不处理掉关联交易不行,在这讹我呢!真是白眼狼,忘了没钱的时候怎么求我参股投资他了,还说什么以后一有机会就会肝脑涂地地报答我!可看看吧,现在机会来了,他报答了吗?没有!他他妈讹诈我啊!枉我钱某人,一生对人诚诚恳恳重情重义,结果换来什么?一只虚情假意的白眼狼!”
彼时任炎正带着楚千淼在钱四季的办公室开会商量对策。
钱四季这番听起来情真意切的痛诉之词,如果放在以前,楚千淼觉得自己没准就被他带得同情泛滥激愤不已同仇敌忾了。可是现在,楚千淼只觉得钱四季可怎么有底气说出他是个“一生对人诚诚恳恳重情重义”的人,又怎么只看到了别人是“虚情假意”而看不到他自己其实也是。
她看着钱四季激动地敲桌,激动地痛陈往事,激动地为自己鸣不平那个,只觉得是在看一场戏。她怀疑自己把这些虚情假意的人生大戏看多了,以后是不是也会像任炎那样变得理智冷漠起来?
眼随心动,她转头看向任炎。
她蓦地一怔。
她居然撞进任炎在看着她的视线里。
他刚刚,似乎一直在看她……
楚千淼心跳一顿。
随后她看到任炎对她打了个眼色:制止他发飙。
她知道他也听烦了钱四季的牢骚。明明自身也不太正,还去义正辞严地谴责别人,确实叫人听不太下去。
楚千淼转头看向钱四季,对他说:“钱总,您稍安勿躁,我们当务之急不是探讨曲鑫才是个什么样的人,而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一个转变。”
钱四季渐渐冷静下来。
他越过楚千淼,直接问任炎:“任总,你帮忙分析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炎沉吟了片刻,说:“根据我做项目的经验来看,这事不像是曲鑫才自己一拍脑门就突发奇想的。”顿了顿,他说,“应该是有人和他里应外合。”
任炎的话音一落,楚千淼的胳膊上立刻起了一小溜鸡皮疙瘩。
确实,是有内贼了!
钱四季问任炎:“任总是怎么确定有人跟曲鑫才里应外合的?”
任炎瞄一眼楚千淼,从她表情上看出她已经明白过来了,于是他说:“千淼,你给钱总解释一下原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扬婉转,尤其千淼两个字。他叫得楚千淼浑身一震。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指名道姓地喊她,第一次,他省去了姓氏,听起来无限亲昵般地只喊了她“千淼”两个字。
楚千淼应声回头去看了任炎一眼,这一吓死她了。她几乎从他眼里看到了……温柔???
她吓得立刻转回脸。平定了一下略受惊吓的心跳后,她对钱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