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收集植物标本。
前几年他和茗茗回首都过年时就在家里给他收拾出一个房间来，专门放他那一堆的植物标本，衡衡乐不可支，自那以后他找标本找得更勤了，如今房间已经快被堆了一半。
而衡衡纠结的点其实在于学校。
乔茗茗正困呢，瞧宁渝还呆呆坐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便用手戳了戳他。
“想啥呢？”
“想衡衡。”宁渝蹙着眉，干脆也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按他现在的成绩来看，只要不出意外估计能上排名前几的那几所，但我觉得他怕是不想去。”
乔茗茗立刻精神了，“他想出哪儿？”
宁渝琢磨片刻，肯定道：“首都农业工程大学。”
乔茗茗惊讶：“想跟你的路子走？”
说到这儿宁渝就有些志得意满，强压嘴角：“具体方向还不知道。”
子承父业嘛，总是让人欣喜的。
但，宁渝这回猜错了。
隔壁。
衡衡正止不住地纠结中，他确实想学植物这方面，但他不想走爸爸这条路，他对许多植物都感兴趣，没办法和爸爸一样只专注几样。
屋外雨敲树叶，偶尔敲打在玻璃上，声音把车声人声给掩盖了。
挂钟滴答滴答响，衡衡在书桌前坐了许久，最终还是在本子上写下“农学”二字。
翌日。
“我想报农学。”吃饭时衡衡说。
乔茗茗表示一切支持：“行，你报啥都行，刚好这方面你爸懂。”
宁渝也高兴，正想说什么呢，衡衡又心虚说：“本科阶段暂时读这个，我还想继续读呢，我对濒危还有野生植物这方面比较感兴趣。”
……
宁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嘛，其实内里方向大不相同。
作为开明的父母，其实这也没什么，但过后把衡衡这话提溜出来琢磨一二，倒是琢磨出些许门道来了。
这专业……是不是经常出野外？
即使没有，但他说他感兴趣，这是不是还得跑野外去？
乔茗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气得叉腰，原来心虚是心虚在这里！
“真的决定啦？”她问。
衡衡斩钉截铁：“对！”
“行吧，往后遇到什么困难别硬撑着，咱受不了其实可以回头的。坚持是项好品质，可也得看情况。有时候是坚持到底，有时候是撞南墙，不过再怎么样爸妈都能给你兜着，就算你不想工作了，想回家躺几年都行。”
宁渝一旁听着直点头。
乔茗茗和宁渝虽不是很想往后衡衡总往野外跑，想让他有份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工作，但有些事不是家长能替孩子决定的。
衡衡：？
自己爸妈是真跟别的家长不同啊。
“放心吧，有问题肯定就找你们，那我就决定了。”衡衡主意正，也不继续考虑了，直接把志愿报了上去。
转眼间高考来临，衡衡发挥稳定，考完最后一科后迫不及待抱着篮球去打球，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小心翼翼照顾孩子心理的乔茗茗感到醉醉的。
他成绩稳定得很，考了省前50，很快收到首都农业工程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老师同学们对他报的学校专业都颇为痛心可惜之时，他带着行李踏上回首都的火车。
宁渝乔茗茗专门空出时间陪他同去，带上彰彰，一家人把衡衡送入校园。
出了校门口，彰彰回头看着校园，边走边为难道：“妈，我往后还不晓得做什么呢？”
比起哥哥，她没心没肺多了。
乔茗茗摸摸她头：“没关系的，你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想。”
彰彰挠挠脑袋：“可我怎么想都想不到。要不然、要不然动物吧！”
她眼睛骤然一亮，兴奋说：“哥哥说他对野生植物感兴趣，那我就野生动物。”
乔茗茗&宁渝：惊恐万分！
“哪有你这么轻率的！”宁渝忙道，“走吧走吧，咱们回家吃饭，你姥姥等着呢。”
“对，其实世界上有趣的事儿多着呢，你还小，慢慢看！”乔茗茗吊着心呢。
两兄妹一个比一个不走寻常路让人操心！
彰彰就这么被忽悠走了。
可随着衡衡假期归家，说着学校里的事，谈着和同学学长们一同去野外的事，这小妞又重新燃起了兴趣。
“好酷。”她认真说。
衡衡嘚瑟：“我们可以去大江南北，有机会我肯定要去热带雨林看看的。”
彰彰眼睛瞪大，持续性心动！
“闭嘴吧。”夫妻俩异口同声。
几年后，衡衡毕业，继续读研读博，果然跟着导师大江南北的跑。
今儿去这个高山，明儿去那个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