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地下是没有金子的, 如果愿意仔细寻找寻找,或许能找到一些破瓦片破陶罐。
清理房屋的过程很累,当天晚上肌肉酸痛乔茗茗差点直不起腰。可建房屋的过程更累, 一趟趟拉砖头,她即使戴了手套,手掌上不禁还是磨出水泡来。
连续干两周的活,乔茗茗觉得自己累得死去活来, 她深深怀疑自己回首都休息两个月后体能都下降不少。
这日夜晚, 洗完澡后宁渝替她抹药,眉头轻皱心疼道:“你明天还是别干了,要不然不仅这手得出泡,怕是脚也得出。”
乔茗茗叹道:“咱们要加急嘛,总不能来帮忙的人都在赶工, 我反而坐在房间里休息。”
宁渝思索片刻, 道:“我记得你们这几日是不是要去趟市里?要不然提早去?”
乔茗茗惊讶:“你不是还想着我能跟你一起去的吗?”
宁渝轻轻吹两下, 抬眸说道:“没办法, 你还是先去吧, 屋子建成的速度比咱们当初预计的快,原本我还担心是不是要半途停工,等咱们去趟市里回来后再复工,现在许是不用。反正你也只提早两三天,你们不是说最好去再多谈几个厂的生意吗?和志斌叔商量商量, 提早去没什么问题。”
乔茗茗:“确实打算再去几个厂看看的,纺织厂说会帮忙介绍。”
但他们并不十分急切,因为还不晓得若是参会要准备多少份额呢。
不过, 乔茗茗转念一想, 倒也可以提早去瞧瞧。大厂所需要的量大, 他们还能和供销社谈谈嘛,打开知名度还是要靠供销社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
屋外静悄悄,远没白天的热闹。
彰彰最近很开心,因为晚上是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的,而哥哥只和舅舅睡。
但她又有点烦恼,就是不能在哥哥面前笑出来,因为哥哥太可怜了。
和舅舅睡,真是太可怜了……
床虽大,但没大到三个人躺床上还能随意翻滚的地步。
彰彰睡靠墙位置,她的床边也有小窗台,这让羡慕哥哥许久的她终于得到满足。她甚至还提议过要在小窗台上铺被子,这样就又是一个小床了。
乔茗茗听了忍不住想起上辈子她表姐隔三差五就忍不住抱怨的飘窗,说这玩意儿在平常生活中就是美丽废物。
于是乔茗茗拒绝了这项提议,主要还是家里可没那么多的棉花给彰彰霍霍。
夜深了,乔茗茗躺在中间,三人你抱着我我搂着你,皆沉沉入睡。
第二日,她就去找志斌叔说了这事儿。
巧了,志斌叔也有这想法。
这次去市里志斌叔也会跟着去,除他们二人外还有苹果和唐际秋,以及周平安。
志斌叔最近被榨油坊的事儿折磨得心力交瘁,恨不得立刻去市里待几天。
他按按脑袋,深深吸口烟道:“明天去吧,我现在去找主任买票。”
村里是不能待了,自打他说想把榨油坊迁移到县城后就跟往热油锅里泼了水般,全村的人都沸腾起来,就连他家人都无法理解。
他原先也无法理解啊,但说实话,宁渝和周主任说的不无道理。
瞧瞧村里人拉着榨油坊死活不肯放手的模样,就能知道往后榨油坊里绝大多数必定都是他们上阳村人。
和宁渝觉得一个厂子里人员结构不健康厂子发展必定不会好的想法不同,他想的是若家家户户都有人在榨油坊工作,恨不得挤破头当工人,那么,村里的地谁来种?
甚至,村里的油茶树谁来看?
志斌叔愁眉苦脸地对乔茗茗道:“你说的没错,油茶树才是咱们村的根。等我们从市里回来后,我准备再开个会,把这事儿好好捋清楚给他们听。”
乔茗茗觉得志斌叔真怪累的,瞧瞧这憔悴的模样,这几日烟不离手,都不晓得多抽了多少支。
她轻松道:“没事没事,我觉得只要从钱入手,事儿就解决一半了。”
另一半原因是工人有退休金,只要到时候村里工分比工资值钱,许多人许是就不想挤破头颅当工人了。但比较保守的,怕是还想。
这事乔茗茗不想多管,很快就又岔开话题,说完话后回家整理东西。
这次要去市里为了方便住的是招待所,乔茗茗只需要带衣物等日常用品就好。
宁渝也在一旁帮她行李,这次他留守在家,换他挂念心焦了。
乔茗茗安慰:“没事儿,往后这种机会说不定还多着呢。”她要是考上大学,如果两人没在一处的话就是分居两地啊。
“这次最多一周,往后说不准……”
宁渝受不了,打断道:“别说这话,往后哪里还有这种机会,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乔茗茗心里瞬间炸开花,不禁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一旁玩着拼图的衡衡忙表示:“妈妈,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