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赶紧拉拉他:“着什么急哦,修路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儿,这得给咱们村省多少钱啊,哪能说不修就不修。”
志斌叔憋了憋,道:“榨油坊要比路重要,路没修咱们这里,也会修隔壁村,甚至隔壁公社,总归来说,咱们也能用。”
但榨油坊给了,往后保准收不回来。
宁渝就晓得会这样,于是把县城地皮、还有关于榨油坊的长远发展掰碎揉成末了告诉志斌叔。
志斌叔直挠头:“工人……”
乔茗茗叹了叹:“哎呀叔啊,咱们村靠工人那点工资吃饭吗?您想想,咱们村最值钱的是什么呢?是油茶树嘛,只要有油茶树在,榨油坊算什么,油茶树才是源头嘛!”
她这话无疑是最有道理的,周志斌心里还真轻微地左右摇摆起来。
乔茗茗反正不晓得村里在纠结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或许明年年初就要离开了,这些事能不多嘴还是不多嘴。
说完这话后,直接把嘴巴闭上修炼闭口禅,由着宁渝和周主任说。
周主任无论怎么对她使眼色,她都拒绝再开口。只能说财运这东西很悬,村里能不能抓住还是得看自己。
谈话持续将近一个小时。
乔茗茗吃着饼干,喝着温水,听得也挺起劲。
偶尔出去看看衡衡和彰彰,一瞅都到中午了,就带着两小孩去蹭公社大院的饭。
公社食堂的饭还挺好吃的,特别是今天赶集,市场上的菜多,所以食堂里菜色比平时更加丰盛。
食堂大师傅对乔茗茗都眼熟得紧,见到她来就笑笑:“吃什么?”
乔茗茗探头看:“辣椒炒肉来两份呗。”
“行啊!你算来巧了,刚出锅呢,热乎!”大师傅这么说,又道,“今天卤了点豆腐片和猪头肉,要不要。”
乔茗茗双眼登时放亮:“要要要!”
她伸着借来的碗,怪震惊的:“怎么还会有猪头肉呢,我馋这个好久了呢。”
闻着竟然还和外头猪肉铺旁边卖的味儿一模一样,乔茗茗心里暗暗怀疑这大师傅私底下还做着一份生意。
大师傅切了半斤的猪头肉给她,铁面无私道:“限购两份,两份半斤。”
乔茗茗已经特满足了,又打了煎豆腐,嫩豆腐煎完放香菇炒,豆香和香菇香很馋人。
公社菌菇多,食堂里菇类菜自然也多,就连汤都是菌菇蛋汤。
乔茗茗最后再打道炒青菜和红烧茄子便好了,直接坐在食堂吃。
吃一半半,宁渝走来。
乔茗茗笑问:“解决啦?”
宁渝长长呼出一口气,耸耸肩膀:“解决是解决了,还算……顺利吧。”
乔茗茗捂着肚子哈哈笑,这么说就是不算顺利咯。而且宁渝嘴唇明显起皮,这是说话说太多的缘故。
本来从不喝食堂大锅汤的宁渝今天久违地喝了一大碗,乔茗茗更是笑得恨不得捶桌。
吃完饭,一家人离开。
志斌叔还在周主任办公室,等乔茗茗和宁渝都快到家了,他才出来。
村里修路的事儿被周主任接过去了,可说服村民们放榨油坊搬迁到县城里的事儿,却又砸到他身上。
周志斌:“……”不对劲,他挠挠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自己好像接手了一个更难的问题。
上阳村。
乔茗茗和宁渝回到家时,乔小弟已经把房间给彻底清扫完,甚至还把生石灰给撒完了。
他累得瘫倒在竹摇椅上,见到这一家子,有气无力地幽幽问:“你们还懂得回来?”
乔茗茗忙把饭盒举起来摇摇:“我们心疼你呢,晓得公社大院食堂里有猪耳朵和小炒肉,特意跑去给你打包了回来。”
乔小弟:“……”
屁!他愤愤委屈道:“肯定是你们自己去吃了,顺带给我打包点回来的。”
嘿!真够机灵的。
乔茗茗把饭盒往竹桌上一放:“吃不吃?”
乔小弟猛地坐起身,大步厨房拿筷子和调羹,“吃啊,累死我了,累得没力气做饭。”
乔茗茗还是很疼弟弟的,饭盒里好多饭菜呢,满满当当足够他放开肚子吃。
特别是肉多,猪头肉虽然没剩多少,但后来又打了一份辣椒炒肉,这道菜下饭,配上卤汁就是翻倍下饭!
乔小弟吃完整个人好似活过来,腆着肚子躺在竹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春风轻吹,带来花草香。
阳光透过枝丫斑驳地落在他身上,舒服得很快睡过去。
宁渝给他盖个毯子,对衡衡和彰彰说:“不许大声不许吵,舅舅在睡觉。”
衡衡和彰彰忙点头,干脆跑去房间看连环画去。
屋中。
乔茗茗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