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是稀罕品,管它什么油呢。
江桂芬忙接过来,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袋子的糯米饼出来,说:“这是我娘闲在家里没事干做的,给小孩儿吃好,你家彰彰也能磨牙。哎,让你家两个过来玩,我家这两今天早上就惦记着呢。”
乔茗茗就把两个小孩抱了过来,顺带拿上两个橙子放兜里,衡衡还带着他的积木和竹节人,然后受到热烈欢迎。
江桂芬闻了闻山柚油,笑说:“我没吃过,但我听说过,去年就听说了你们屏北出了个山柚油,闻着味儿怪香的。”
乔茗茗顺势说了说这油该配什么菜吃,该怎么去炒,还有其他什么用处。
说着说着,就掏出橙子,很是自然地递给江桂芬一个,问说:“我昨儿听秀婶儿说桂芬姐你哥哥在纺织厂做事?我坐火车来的时候,在车上就碰到个纺织厂的工人,约摸还是干部,他夸我们屏北的橙子好吃,说想进购呢。”
江桂芬冷不防被塞了个橙子,橙子冷冰冰的,但橙黄橙黄,瞧着可喜人。
她就想留着放一边给孩子吃,又见乔茗茗从兜里再掏出一个,立刻剥了,橙子味就溢满客厅。
她笑了笑,道:“呦,那估计是后勤的人,莫不是后勤的徐主任吧?”
“那我就不晓得了,身上是大袄,手里还有皮手套,瞧着就暖和。”
江桂芬瞧了瞧门外,小声说:“那就是徐主任了,我哥在后勤,他说过徐主任老家在你们屏北,最近爹妈有点不好,回趟老家。”
她又解释:“你说那袄啊皮啊的,对,大家都说后勤的油水多,但不是所有人都贪,买个猪肉顺手接过,不还是手里沾了一层油吗?这哪里能叫贪对吧。
哎,总说不管大厂小厂,得罪谁都不能后勤的人。可大厂也难啊,何况这种几千人的大厂,我哥每次年底都忙得嘴巴冒泡,想要厂里人满意也难做。不过你们村这是有福了,橙子往后不愁卖……”
呃,乔茗茗听明白了,反正就是明里暗里说,自家哥哥肯定没有贪这事儿。
没等她说完,嘴里就被乔茗茗塞了一瓣橙子,眼睛顿时瞪圆,咽下去后道:“难怪人家收呢,你这橙子吃着好,汁水多,都能抵得上橘子罐头甜。”
乔茗茗就说:“都是花大力气去搞的,像我们村的山柚油,那是农家肥和化肥齐上,隔两个月就要让人上山去除草,天旱点了还要去浇水,想要东西好就得下力气对不对,反正我们村山柚油是销到首都去了,这橙子再销到省里来就知足了。”
江桂芬惊讶:“你们的油,还卖到首都去了?”
乔茗茗风轻云淡地点点头,好像这事儿并不值得一提。
明年嫁接过的油茶树就会挂果,山柚油产量就上来了,能提前找好订单就得提前找好。
昨儿在火车上碰到的那位,乔茗茗说完橙子后人家心思都放在橙子上,总不能当场捆绑销售。
等傍晚,秀婶儿来家里唠嗑时,乔茗茗又从她话中得知这位小许媳妇堂哥哥在纺织厂后勤处做事。
秀婶儿嘀咕,说她堂哥亲爹妈死的早,是她家养大的。如今江家总不缺布,还有个额外的小院子,是这位堂哥使劲儿了。
乔茗茗不管这些,反正她从这零零碎碎的话中提取出:江桂芬堂哥是纺织厂后勤处的,手里估计有点小权利。
这机会可不能放过。
哎,她果然闲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