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越来越滑不溜秋了, 周主任拿她也没什么办法。
几天看下来,这四个村子的油茶树种的还不错,瞧这样子三年后挂果估摸着没问题。
村里人也伺候的精心, 本来就投入了大价钱进去, 又抱以大希望,不精心伺候也不成。
天气渐热,夏至已到。
村里的老人都说进入夏至后, 知了才会开始叫。
今年的夏天来的早,才进入六月份呢,乔茗茗在外头随便一走额头上就冒了汗。
要知道这会儿端午节还没过,端午未过千万别把厚被子收起来, 这是人们总结出来的生活经验。
但今年这个经验明显不怎么好用, 乔茗茗还没到夏至呢就热得不行,到了夏至那天, 着急忙慌的赶紧把厚被子给收了, 又把薄被子给翻了出来。
乔茗茗边把被套换下边道:“被套洗了没,被套千万不能睡久了。小弟你也是,你们那男生宿舍……也该精心点。”
她上回给小弟送书,才站在他们那男生宿舍的门口呢, 就隐隐地闻到里头传来的味。
乔小弟抓耳挠腮地坐在桂花树底下的桌子上做着他的数学题, 头也没抬道:“洗了洗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那衣服好些天没洗, 我们柜子又不够,只能把衣服放在桌上。”
放着放着, 混着穿了呗!
乔小弟本来觉得自己和姐姐姐夫一家比挺脏的, 可和知青院里有些男同志比, 他真真算个干净卫生的人!
反正他就受不了衣服混着穿,穿几天后大家一起把衣服扛到河里去洗的行为。
这样脏到啥程度?
脏到每次洗衣服都得用掉小半块的肥皂,门前的一条小河都得飘着黑沫子!
乔茗茗嘴角抽抽:“怪不得项琪他总想搬出去住。”
就是被那一屋子的男生气的。
让这位就跟知青院里的大家长一样,大家舍不得他,他的责任心也重,把知青院里的人都当成兄弟姐妹了。每回气急了想搬出去,气消了就把这事抛到脑后。
宁渝挺爱跟这种人相处的,他总说:“我是成为不了项琪这种人,但却不妨碍我喜欢和他这种人打交道。”
聪明,却又忠义。
蝉鸣阵阵,吵得正在做题目的乔小弟愈加心烦。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怎么跑到哪儿都避不了这鬼叫声!”
在知青院里能听见,来到姐姐家这儿还能听见。
乔茗茗把被套泡下去准备等宁渝回来一起洗:“夏天嘛,避免不了的。”
不过今年的知了是多了点,乔茗茗琢磨着晚上要不要找几个网兜都去摸知了。
别瞧这东西长的难看,但是过油一炸,撒上孜然辣椒面,那味儿简直绝了。
乔小弟眼珠子转啊转,放下笔:“姐,我今晚来和衡衡睡。”
屁!你就是也想摸知了猴!
乔茗茗搓洗完枕头套,拧干朝着他一甩:“做你的题目去吧,乔为家你要是没做出来小心你的皮!”
你姐我和你姐夫前几天晚上挤出时间来给你讲题目,能别让我们这时间花得没价值吗?
乔茗茗有时候真觉得有那时间还不如去喂猪好。人家舅爷那猪也不知道咋喂的,竟然自个儿琢磨出猪饲料,这种猪饲料吃了后猪的体重蹭蹭往上涨。
她上辈子压根没喂过猪,从前觉得猪一天能长一斤半的肉都算顶天了,谁能想到在舅爷手里那几头肥猪一天能长近两斤。
给猪喂一顿,人家的肉立刻就贴在身上,那效果是能显现出来的。
不像小弟,砸多少时间进去,好像都是个无底洞。
不过学习苦就苦在这里,花时间却看不到进步是常有的事儿。
总说庄稼活比学习苦也是不对的,乔茗茗这种经历过高三冲刺的人最能体会。现在再让她选,她宁愿去秋收也不愿意重回高三一百天冲刺。
所以只能一直花时间,不停花时间,以图谋用量变达到质变。
乔茗茗深知乔小弟这岁数的孩子对这方面还没有太深的认知,他这岁数在几十年后就是高中生,心性跳脱,没人逼着不行。
于是又抬了抬手,乔小弟缩缩脖子,耷拉着脸再次低头,咬着手指看题目。
语文他憋憋能憋出来,数学题他咋憋嘛,咋憋都憋不出来。
下午,乔茗茗又去了趟龙虎窟看山葵。
等到回来时已经下午三点钟,宁渝今天回来得格外早,她到家时宁渝也在家。
宁渝抱着闺女,指了指竹筐里的木薯:“刚刚在山上挖来的,老师那边分去一半,咱们这边也有一半。你不是说想吃木薯煮的汤吗,这够吃上十天半个月的了。”
乔茗茗眼睛一亮:“这玩意儿滑溜溜的,做完汤后拌饭最好吃了。”
奶茶的很多小料用的就是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