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乔茗茗美滋滋地打算从明儿开始要把这衣服当家居服时,衡衡又突然来句:“妈妈,你的学问为什么比不上爸爸?”
他秀气的眉头都拧了起来,仿佛完全不能理解这件事,很是认真的问。
“我不太懂,难道是爸爸更聪明吗?”他扑闪着大眼睛,嘴巴微张很不可思议。
乔茗茗:“……”
大过年的,可别逼麻麻揍你哦!
俄顷,屋里传出“啪啪”两声。
宁衡衡的今日份十万种戳妈妈伤口的为什么,终于终结在乔茗茗的两巴掌里。
他撅着嘴巴,捂着小屁股,哒哒哒地跑到隔壁杨大夫家去玩儿了。
几分钟后又回来,硬梆梆地说:“不是我要回来的,是爸爸说要看着妈妈我才回来的。”
声音故意大声,摆出张牙舞爪的模样,但奶声奶气的实在好玩儿。
乔茗茗正在整理东西,顺手抓把南瓜籽儿给他,他就坐在椅子上慢慢吃。
这几个月,家中东西渐渐变多,不算大的衣柜在又塞进去几件衣服后已彻底放满。
乔茗茗站在衣柜前,叉腰想了想,又把小婴儿的衣服全部拿出来,准备清点一下放到樟木箱子里去。
小婴儿的衣服经过来自首都的“赞助”后,这次是彻底足够了。
冬日的小被有两条,棉袄有两件,裤子更多,应该是怕小孩儿尿湿,所以有四条。
这种外衣并不是用崭新的布料制作的,乔茗茗在这些衣服上看到家里几个小孩儿衣服的影子,甚至还瞧见回南回北两兄妹的影子。
估计是把他们的旧衣服拆开,然后清洗好几遍后重新做成。
如今并非是布料充裕的年代,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几个亲朋好友邻里邻居的旧衣服,或许就足以让一个孩子穿到七八岁。
而小孩儿的贴身衣服,就是由新棉布做的了。小衣小裤五六套呢,比乔茗茗这段时日做的还多。
甚至还发现了毛线袜子,这是她刚刚没有找到的,竟然一双双卷好放在了小衣里头。
乔茗茗把这些都放到樟木箱子中去,加上一叠的尿布,这个樟木箱子竟然也给装满。
衡衡都忍不住羡慕:“妈妈,妹妹有好多衣服呀。”
“是呢,少说也能穿到四五岁了。”乔茗茗整理完拍了拍手,心说等再大点就把衣服拆了重新做,一年复一年。
被你羡慕的妹妹,或许得等到六岁才能有新衣服穿呢。
屋外天色渐黑,宁渝在傍晚回到家中。
到家后冷风飕飕,不到半小时雪花便纷纷飘落。
乔茗茗看眼天色庆幸道:“幸好回来的早,可今年过年恐怕得随着大雪过年了。”
大雪纷飞,仿佛要把这几日没下的份额给全部补回来。
今天晚上吃的是中午剩饭,把饭倒到米汤里,一起放到锅里煮。
煮的时候放点儿小青菜和香菇鸡蛋进去,配着腌萝卜吃,这就又是一餐热乎乎的晚餐啦。
要睡觉前,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到达脚踝处。
屋外是无尽的黑夜,仿佛走入其中就能把你吞噬。宁渝提溜着睡得迷糊的儿子去上趟厕所,然后把雪扫到院子篱笆边,才吹灯上床。
年要到了,他们家该干些什么呢?
怀着这个问题,夫妻俩进入睡眠。
*
除夕。
爆竹声中一岁除。
村里人在这天早晨会早早起来去拜神,在这个宗族式的村子中,外头闹得再凶也无法让他们不去拜神。
“几年前我们还被举报过嘞。”
舅爷气喘吁吁地这般说。
今天一大早,自觉没事儿干的小夫妻被东边落下西边又响起的鞭炮声吵醒。
被吵醒后,刚想重新睡着,舅爷就拎着,一个大篮子在外头敲门。
“起来没有,快点快点!”
伴随着叫喊声,有阵阵鞭炮声此起彼伏。
这鞭炮声明显不是来源于村中,而是来自各个庙宇。
说庙宇也不准确,因为上阳村里总共就一座庙,以及一间小土地庙、一间山神庙。
这些庙都不算大,倒是和隔壁黄庄与山羊岭村之间有一座大庙和一座大观,两者皆传承几百年,是附近顶有名的庙与观。
在舅爷的口中:“隔壁那俩孙子自己没庙没观,非得跟我们抢!”
不过乔茗茗和宁渝猜想,应该是三个村子都说庙和观是自己村的。
舅爷说,仨儿村还因为这事儿打过一次,引得公安连夜下乡劝架。
那时候正值67年,是运动最为疯狂之时。第二天好些县城的红袖章听说此事,跑到庙前说这得砸了。
娘嘞,这话可立即捅了马蜂窝,惹得三个村子顿时联合起来一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