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渝昨晚答应了周队长要与他一起去公社, 今日早晨便起得早。
还没从被窝出来,他就感觉到又降温了。
手臂才掏出便有刺骨的寒意包裹,房间内都这么冷, 可见外边儿是个什么温度。
这十二斤的棉被做得是真值啊!
他忍不住感慨,再过一段时间,保不齐就得下雪了吧, 也不知这里的雪能大到什么程度。
宁渝到底是起来了, 同时把心里存着事儿,没睡安稳的乔茗茗也给吵醒。
“是我动静太大了。”他忙说, “还早着呢,才六点半, 你再睡睡吧。”
乔茗茗逐渐清醒, 眨眨眼:“我想去看看砖头咋样了。”
宁渝把她手掏出来:“要不我去看?今天有点冷, 你要起来得多穿两件衣服。”
乔茗茗赶紧又把手放回被窝,缩缩脖子:“行, 你去吧。走之前记得把饭蒸下去,再烧壶热水给我洗漱。”
宁渝揉揉她脑袋:“……行。”
他只卷起靠书桌边窗户的窗帘,看着清晨之景, 心想今天虽冷但太阳估计会很大。
清晨雾气蒙蒙, 院里的花草沾上一层白白的薄霜, 瞧, 这是真正的霜降了。
霜降得猛烈而迅速, 打得许多人一个措手不及。
宁渝担忧隔壁的两位老人,洗漱完把饭蒸下去后便过去看看。
老夫妻早已醒了,老人家说是觉少,可他们每天九点入睡,隔天凌晨四五点便醒来, 在乔茗茗看来作息远比后世许多人都要健康和规律。
“余伯,你们昨晚睡得可好,有没有被冷到?”
余复正在院里收拾柴火,宁渝就站在院子门外问他。
老人停下笑笑:“别担心,前几天我们就听小乔说的换了被,昨晚没被冷到。”
棉花是这几年村里分的,或是子女学生以及朋友们想方设法托人寄来的。被子足够厚也足够大,两位老人觉得生活很舒心。
宁渝这才放心,被余复塞了几个不知从哪里搞到的荸荠后走回家中。
他把荸荠放在桌子上,叮嘱说:“千万不能生吃,记得要煮。”
茗茗每到冬日就爱吃荸荠,也叫马蹄。冬日里的水果少,她往年吃荸荠能一口气吃十几二十来个,若有人给她削皮她能吃更多。
宁渝也是她吃了几日后才发现的,这姑娘竟然吃生荸荠!
“啊,不能生吃吗?”
乔茗茗当时疑惑极了,嘴里还在啃着,边啃边问。
当然不行!生荸荠是水生植物,有可能携带寄生虫!
虫?寄生虫?
乔茗茗吓傻了,“呸呸呸”的把嘴里的荸荠给吐个干净,手里的白嫩荸荠也被扔了。
这会儿宁渝提起这事儿,乔茗茗立刻浑身发麻,忙用被子盖住半张脸:“你别说了,我肯定不会再生吃的。”
嗯,这才乖嘛。
见他要走了,乔茗茗又伸出头来:“你也别去套野鸡啦,说到寄生虫,我也怕野鸡身上有病毒。”
上回那个野鸡就是宁渝套来的,乔茗茗吃的时候一边觉得美味无比,一边又心惊胆战。
算了,尝都尝过了,往后要吃鸡还是吃家养的吧。
“野鸡?”宁渝脚步一停,思索一下想起自己确实有套过野鸡,“不吃也成。”
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我听说隔壁兰花公社有片芦苇荡,芦苇荡中有野鸭。”
家里鸡鸭少,好不容易养两只鸡,见天儿被衡衡赶得光吃不长肉。即使长大了也不能杀,得留着下蛋。
宁渝心想自己得找机会去抓几头野鸭来,总不能让茗茗在月子里没有鸡鸭吃吧。
乔茗茗:“……”
收收你的野外生存技能,野鸡野鸭遇到你它们的命太苦了……
宁渝睨她:“那你吃吗?”
乔茗茗斩钉截铁:“吃!”
野鸭生活在芦苇荡,生活环境远比野鸡要简单干净。
舅爷前几天给了两个冬瓜,到时候用冬瓜和野鸭一起炖汤,鸭汤鲜美无比,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吸溜一口能暖到人的心肺里。
冬瓜和野鸭再炖得烂烂的,轻轻一呡就化开……
“吸溜~”
呜呜不能再想了,她馋了!
乔茗茗用力锤几下床上,都怪宁渝,搞得她现在肚子呱呱叫,想不起床都不行。
因为周队长说公社有早饭吃,宁渝没吃早饭,看了看土窑后便直接离开。
乔茗茗等他走后又挣扎一会儿,实在忍受不住饥饿,披上厚衣服,趿拉着拖鞋去做早饭吃。
空间的物资在这段时间里消耗很快。
一方面是秋收时营养要跟上,从她与宁渝一场秋收下来没瘦多少就能看出两人绝对吃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