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已经分到房的老员工当然无法再参与分,而哥哥嫂嫂这种没什么资历的工人却没资格分。
他们一家人想想办法,找厂里说说困难,置换一套八十来平的便够。
这一切,都得用钱呢。
乔小弟心底中其实挺害怕下乡当知青,但若去了二姐那儿,他便不怕。
说到底,还是因为有亲人在身边。
想着想着,窗外开始下雨。
首都是连雨绵绵,上阳村却一片艳阳天。
今日是中秋,村里早早便热闹起来。
清晨,不需要上工的宁渝久违的赖床了。
他凌晨五点多那会儿去晒谷场领猪肉,回来后又睡了半小时,再睁眼旁边的妻儿还在呼呼大睡。
乔茗茗醒来时就见他把手臂虚虚横放在她脖子上,眼睛虽闭着,眼球也没转动,但只要看到他那发着力的手臂就知道他是清醒的。
乔茗茗无声笑眯眯,伸手在他腰上像羽毛般摸一摸,这男人立马破功,睁开眼笑着弓起了身。
“别闹别闹。”宁渝声音有些沙哑,生怕吵醒儿子只能压着声音笑。他太怕痒了,对乔茗茗这种一言不合就攻击腰部的路数压根招架不住。
乔茗茗闹完彻底清醒,微喘问:“现在几点啦?”
把屋里几个窗户都装上稻草窗帘后,屋子里是真的漆黑一片。
稻草窗帘远比后世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遮光窗帘来得更加遮光,除了卷起来有些麻烦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哦,经常得晒晒,要不然怕会积灰生虫。
不过乡下缺什么都不缺干稻草,乔茗茗无聊的时候就编,刚好编编停停一个月就能编出四个,每月换一次窗帘就成了。
这会儿乔茗茗挣扎着起身,跪坐在小窗台边,把窗帘给卷上去。
刹那间——
千丝万缕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挤入黑暗的屋子中,床上立即撒上光明。
宁渝拿起手表:“快七点了。”
“吱呀,”乔茗茗推开窗户,一股清新冰凉的空气便扑面而来。
她赶紧躲入薄被子里,把宁渝的手一抬,整个人就塞进他的怀中。
“真别说,九月的天气和八月就是不一样,早晨起来冷多了。”这要是在上辈子,九月份还是彻夜开空调的月份呢。
宁渝搂着她,问:“你今儿不是要去公社赶集吗,什么时候出发的,得多穿件衣服。”
乔茗茗无语:“真服了你,再怎么冷也是九月份,等太阳出来就热了,我们是八点钟出发的。”
宁渝笑笑,揉揉眼睛:“行吧。”
茗茗去公社,他刚好上山。
山葵十月份播种,只能种在阴凉之处,而龙虎窟溪流旁边的小空地上就很合适。
那里常年有遮天大树遮挡,不需要搭建小拱棚遮盖太阳,省了他们不少心。
乔茗茗对这事儿很看重,问:“你跟周队长说过咱们种山葵的事没?”
“当然,前天便说好了,和周三叔一同去说的。”
说起这个,宁渝还有些懊悔。
他算是明白了,往后只要是任何要紧的正事儿,都不能带上周三叔。
周三叔在所有村民心里都不正经,带上他去和周队长谈时,队长对他们的信任度明显下降一半。
还是周三叔的嘴太不靠谱,还没开始种,便大手一挥,说要挖山开路和搭桥,这话一说,大队长脸都绿了。
乔茗茗哈哈笑:“难怪苹果总是爱跟她爹干仗,不干不行呀。”
不每天被骂一顿,周三叔能膨胀得飘起来。
夫妻俩说着说着,便起身洗漱。
乔茗茗去赶集,宁渝山上开垦,两人都有美好的一天。
至于儿子……
“放我家!”
老周头来旧牛棚拉驴的时候,大手一挥这般说。
老驴已经太老啦,得赶紧培训新驴,而乔茗茗家里这三头驴中的公驴便有幸成为这只幸运驴。
乔茗茗特别民主,蹲下身问:“衡衡愿不愿意在周太爷家玩?”
小孩儿撅着嘴巴,不情不愿道:“愿意。”
好嘛,明显就是不愿意。
宁渝看他这么小的个子孤零零的站着就心疼了:“要不我带他上山去。”
不等乔茗茗说话,老周头吹胡子瞪眼:“你这爹当的心可真大,这么小的小孩也能带人家上山?小孩魂轻,万一被什么脏东西冲撞了咋办!你是会帮忙收魂还是替人家受罪。”
宁渝:“……是我考虑不周全。”
冒昧了,他不会收魂也没有以身相替的能力。
乔茗茗捂嘴笑:“还是跟我去吧,我又不跟人挤供销社。再说了,还有舅爷呢,他能搭把手看着。”
“对吧!”乔茗茗转头看向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