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他用力吸几下就反手把嘴里的奶糖抠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乔茗茗嘴巴里。
yue!
乔茗茗表情很是复杂,她吃到黏糊糊湿答答的糖时,简直都要黑着脸吐了。
-
两日一夜的路程终于结束。
又是一声进站鸣笛,火车慢悠悠停下,停在屏北站。
此时朝阳初升,破开云层朝着这片土地洒下一缕缕阳光,火红的太阳瞧着便让人觉得生机勃勃心生澎湃。
至少乔茗茗此时是这样,站在车站外的阶梯上,望着这里的一切,被阳光照耀的一切,盘旋在心头好几日的郁气终于消散。
“妈妈,爸爸在哪儿呢?”衡衡瞪大眼睛左顾右盼,这般问。
“你爸,”乔茗茗认真思索片刻,道:“或许在……”
“在扫牛棚嘞!”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乔茗茗转身,只见是一操着本地口音的老头。
老周头走近弯腰,瞪着浑浊的眼睛,认真地瞧了衡衡几眼,啥话都没说,用烟杆敲敲驴车道:“我是来接你们的,上车来吧。”
乔茗茗:“……”
说实话,她有点儿不知所措。
本地交接的人赶紧走过来,皱着眉对了对资料道:“没问题,你就是去上阳村的。”
乔茗茗眨眨眼,慢吞吞地上车。
不是她矫情,实在是……
这驴车上为啥这么多鸡啊。
“隔壁村想开个养鸡场,我正好来县里了就帮忙捎带呗。”
回去的路上,老周头这般道。
乔茗茗面无表情地坐在鸡笼堆旁,她这会儿只要吸口气,那么满鼻子都是鸡身上的那股味儿。
关键这鸡还闹腾,扑棱扑棱地上蹿下跳,惹得衡衡这小屁孩忍不住哈哈笑。
他这两日变了许多,主要体现在情绪异常外放。
前段时间压抑着自个儿,自从让他知晓要来找爸爸后,这小孩倒是慢慢恢复正常了,这会儿小脸笑得多灿烂。
从朝阳初升到皓日当空,他们已经慢慢悠悠地赶了两个小时的路。
乔茗茗不晓得赶车人和自家的关系,可心里却在琢磨着宁渝说自己奶奶的故乡是绵山,会不会就是绵山的屏北县呢?
他这人好像永远有办法,有办法让乔茗茗在首都过得还算好,也有办法让自己下放后过得不算差。
想到这儿,乔茗茗不禁望着前方。
老周头又路过了一个村子,和村民们一块儿把鸡笼给搬下车。
这里倒是个好地方,有纵横的山脉有宽阔的平原,交通还不错,再过个几十年就是妥妥的小康村吧?
乔茗茗回想起她上辈子的家乡,那时候村里家家户户是别墅,房前屋后种花种菜,每到旅游季还一堆人下乡来玩儿,热闹得很呢。
咳咳,说来脸红。作为上辈子被倒霉调剂到农业经济管理类的小学渣,且还试图考过村官岗位的小社畜,乔茗茗见到这种村子就欣喜甚至欣慰。
地理环境交通环境好特么省心哦!
就在她仔细观察周边地理环境,在想七想八时,老周头搬完闹腾的鸡,坐回驴车前,挥挥鞭子说:“快到啦。”
老驴哒哒哒地继续往前走。
半小时后,乔茗茗意识到驴车由颠簸到平稳,就晓得村子真的到了。
确实到了,这次老周头还是直接从小路把人给送进去。经过一段草木萋萋的小路,就能看到前方山脚下有处还算开阔的地方,那里有两座房屋。
衡衡已经极其兴奋了,非要站起来看,那眼睛就跟雷达探测器,似乎是想把他爸给揪出来。
而乔茗茗呢,莫名紧张。
又莫名有些安心和委屈。
在首都的时候不能让乔家跟着操心,不能让儿子跟着担心,许多害怕她得藏在心里,得跟个没事人似的生活着。
但在宁渝面前不需这般,她似乎意识到有他托底,凡事有他撑着,有他想办法,她又可以有小情绪。
几年的相处,两人不单是爱人,更是最亲密的亲人。
驴车停在房子前时,宁渝正在清扫着旧牛棚,因为那两头驴马上就得来了。
这两天,他逮着空就把房子给整理一下。房子外围那倒塌了半边的围墙也让他一点一点给规整好了。
能填补的地方填补,填补不了的地方就用木头做栅栏。
如今,这儿瞧着真像是个家,就是……
“宁渝!”
宁渝猛地抬头。
不远处,乔茗茗牵着儿子,站在门口的老桂树下,挥着手,笑得灿烂。
太阳透过层层树叶,斑驳地落在她们的身上,如梦如幻。仿佛如黑夜里被挤进来了一束光,充满希望。
宁渝也笑了,这回不是“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