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取绝户患者的遗物,导致一座村庄新增了三户感染者。
半夜, 当地村民听见屋外响起家禽的嘶叫声, 慌慌张张披衣走出门, 竟看见一个头大如牛的古怪身影,忽然向自己突袭而来!
村民吓瘫在地, 连连高呼:“救命!有鬼!”
深夜被打破宁静,几户被惊扰的人家举着油灯, 出门查探究竟。
一群人聚集而来, 离了几丈远, 就见一个脑袋硕大怪异的身影,忽然一跃飞起, 几步踏上屋顶,转身看向众人。
惨淡的月光下,众人隐约看出那身影脖子上,顶着的根本不是一张人脸,似乎是红脸牛头模样的恶鬼脸容!
“鬼!有鬼啊!”
一群人惊呼着往后避退!
那恶鬼却也并未袭击众人, 或许是觉得人多势众, 竟悄无声息地转身飞上屋梁,脚底一蹬, 如同飞鸟般, 钻进密密匝匝的大树枝桠之中, 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
薛遥在宅院中来回踱步, 大约到了四更天, 终于看见一个矫健的身影翻过围墙, 朝自己箭步走过来。
“怎么样?”薛遥快步迎上去。
张四把鬼面头罩摘了下来,对薛遥点头道:“五个村庄都照公子说的做了,惊动了至少三十户人家。”
薛遥松了口气,让他回屋休息。
*
第二天天一亮,听见一群老百姓在门外哭喊,求活菩萨救命。
门房透过门缝一看,发现外面站满了人,都排到巷子里去了,也不知来了多少人。
他不敢开门,先去通报薛遥。
不久之后,大门敞开,穿着道袍的薛遥神色萎顿,被门房扶了出来。
老百姓们惊讶极了,活神仙道长此刻脸色惨白如雪,唇无血色,眼下一片可怕的青黑,仿佛染上重病。
“道长这是怎么了!”
老百姓们惊慌失措。
薛遥抬手让大家稍安勿躁,无力地咳嗽两声,叹道:“各位乡亲,实不相瞒,前几日,贫道已将疫鬼鬼王用八卦乾坤镜暂时困住,没想到,昨日那恶鬼忽然鬼力大增,破了我的阵法,将我打伤后,遁逃无踪,唉……恐怕近日疫鬼又将肆虐人间了!”
村民们顿时满面骇然,有人急忙问道:“道长!那鬼王是不是长了一颗牛一样的脑袋,可以飞天遁地?”
薛遥一惊,慌忙问他:“你见到它了?”
“咱们都见到了!”周围村民惊惶呼喊。
“道长!那鬼王昨夜来过我家后院,它是不是已经让小鬼上了我娘儿俩的身了!”
“您可得救救咱们啊道长!”
“那鬼王为何忽然鬼力大增啊!”
薛遥等他们稍微安静下来,才咳嗽两声,虚弱地解释道:“说来可恨,此前被疫鬼附身染病、乃至全家暴毙的数十名鬼魂,家中遗物都被人窃走了,这些亡魂们因此生出怨恨,全都成了供瘟神驱使的疫鬼,增强了瘟神座下鬼王的鬼力,贫道已经无法压制了!”
村民们一片哗然。
“是哪个缺德鬼!绝户人家的东西也敢偷!”立即有村民暴怒激愤。
“是谁拿的!咱们就用谁的命告慰亡魂!”
“对!拿着杀千刀的狗东西祭奠亡魂!害道长受了伤,咱们全村老少都得跟着陪葬!”
人群中有三两个人脸色灰白,估计都是拿了绝户人家财物的人,此刻都不敢吱声。
片刻后,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站出来喊到:“谁敢拿疫鬼沾染过的东西?我亲眼所见,只有那些外地流民和叫花子出入过那些绝户人家,遗物一定都是他们偷的!”
有人接话道:“怪不得这两天死了这么些叫花子!原来都是被厉鬼寻仇!”
有人问薛遥:“道长!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偷遗物的叫花子们都死了,那些冤鬼应该不会招惹咱们吧?”
薛遥蹙眉道:“唉……成了疫鬼,哪里还认得人?不过供鬼王驱使罢了,那些叫花子之所以最先丧命,只是因为他们没有贫道的圣石圣水,所以才让疫鬼最先附体。”
人群中那几个灰白脸色的人顿时松了口气,本以为偷了遗物的人都会死,如今听道长说,只要有圣石圣水的庇佑,依旧可以辟邪驱瘟,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但是……”薛遥继续道:“这批冤魂的怨念让全县鬼气大增,贫道的法力已经难以为继,若是再出现更多因遗物被窃而化成冤鬼的亡魂,贫道的圣石圣水将彻底失去庇佑之力,大家就都会陷入危险。”
村民们一片惶然。
一个高大汉子站出来,转身阴沉地看向村民:“谁敢再动死者的财物,不等疫鬼索命,我李三一定将那贼人就地打死!”
一个老大爷敲着拐杖道:“都是街坊邻里,谁会沾死者的便宜,怕只怕那些流民叫花子!他们若是半夜偷窃,谁又能时刻提防着!”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薛遥道:“从今往后,染病亡者的衣物用品,一概焚化成灰,让亡魂带走,不幸绝户的人家,就劳烦邻里将他们家中所有财物尽数焚化。让死者带着自己的东西,去地底下享用,可保亡魂不生怨念。”
村民听到求生的希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