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里。
辛云京把李琩的话转述给王忠嗣,并把百姓***的事一同给王忠嗣说了。
王忠嗣听完,大怒,拍案而起,恨恨道:“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说罢,冲进监牢,给宋司田一顿暴揍。
宋司田被打得头破血流,哀嚎道:“王将军,我都招,你问什么我都招。”
王忠嗣也不理,自顾暴揍了宋司田好半天,才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是,罪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宋司田虚弱道。
王忠嗣道:“去年前年,漓水的堤坝,是你们毁的吗?”
“是。”宋司田叹了口气,坐起身,靠着监牢的墙壁,道:“是罪下毁的。”
王忠嗣道:“用的伏火雷?”
宋司田一惊,随后点点头,道:“是用的伏火雷,你们竟然都知道了。”
王忠嗣道:“你们的伏火雷还有多少?放在哪儿?”
“这……”宋司田怔了怔,道:“没了,伏火雷制作技艺本来就不成熟,毁堤已经用完了。”
王忠嗣察言观色,断定宋司田肯定说了假话,他忍住愤怒,道:“那是谁制作的伏火雷?”
“是罪下请几个工匠制作,那几个工匠制作完这批伏火雷,原本想进一步改造,可惜改造失败,都被炸死了。”宋司田有气无力的回道。
王忠嗣盯着宋司田,道:“按你所说,毁堤坝是你一人所为?”
“是。”宋司田担了下来。
王忠嗣道:“那赈灾粮被贪墨一案呢,此案又是何人所为?”
“这罪下便不知道了。”宋司田摇摇头,“罪下只负责毁堤坝,事成之后,崔冲会给罪下一笔钱。”
“看来你是想一个人扛下来,你扛得住吗?”王忠嗣说着,转向狱卒,道:“先把宋司田绑起来,再找块黑布,把他眼睛蒙上,然后放桶水,让水滴滴在他得额头。”
“喏。”士兵领命前去装备。
宋司田听到这个命令,吓得脸色煞白,道:“王将军,我已经认罪,你还要怎样?”
王忠嗣道:“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宋司田道:“王将军,我奉劝你一句,做官要和光同尘,既然我已经认罪,案子办了,你功也立了,这事还是到此为止的好,否则……”
“否则怎样?”王忠嗣反问。
宋司田道:“即使王将军你在宫中长大,许多人也是你惹不起的。”
宋司田说完,狱卒已经找来绳子,黑布和水。
“多谢你的提醒。”王忠嗣冷笑一声,吩咐狱卒行事。
亲眼看着狱卒给宋司田行了滴水刑,王忠嗣这才走牢房,对辛云京道:“我看他能坚持多久。”
辛云京正欲回话,一小将跑了过来,道:“王将军,近日凤林县和兰州死的人,我们都已经尽数挖出,只是……”
“只是什么?”王忠嗣追问。
“只是其中有十具尸体头颅被人砍了去,认不出来是谁。”
“这……”王忠嗣看向辛云京。
辛云京想了想,道:“还是请寿王殿下吧。”
“也好。”王忠嗣站起身,吐槽道:“你跟着寿王殿下有段时间了,怎么什么也没学到。换了我跟寿王殿下这么久,今日必不能再去请寿王殿下。”
“吹牛。”辛云京不屑,和王忠嗣并肩同行,道:“你的资质,就只能当个莽夫,动脑的事,你学不了。”
“那也比你强。”王忠嗣反嘲。
两人一路说着,来到了李琩所住的客栈。
此时,客栈里的百姓已经和主簿说了情况,一一拜别李琩后,悉数离开。
李琩送完百姓,正想歇会儿,就看到王忠嗣和辛云京走了进来。
王忠嗣看到李琩有些疲倦,犹豫着要不要再劳累李琩。
李琩看出王忠嗣的心思,道:“王将军有话直说。”
王忠嗣道:“殿下,您的身体,要不要休息一日?”
“无妨。”李琩笑了笑,“能为百姓做点事,为父皇分忧,即便死了,我也无憾。而且我这病,有张木槿照看着,王妃也对我悉心照料,暂时无碍。”
“寿王殿下上体圣人,下虑百姓,拳拳之心,令人敬佩。”
王忠嗣先夸了一句,才把他那边的情况告诉李琩。
听王忠嗣讲完,李琩想了想,道:“那些尸体,只是砍了头颅,其他地方并没有损毁,对吗?”
“是。”王忠嗣回道。
李琩道:“既然如此,凤林县县尉极有可能就在其中,你们只需问一下与凤林县县尉熟悉的人,了解他身体的特征,再一一对照即可。”
辛云京道:“能清楚了解他身体特征的人,应该是他父母和妻妾,可这都是他亲近的人,他们不一定会说实话,若是逼问……”
“不,”王忠嗣摇头打断,“还有一个人。”
“谁?”辛云京追问。
王忠嗣道:“陈五郎的妹妹,他女干污过陈五郎的妹妹。”
听到这两人对话,李琩叹了口气,道:“你们所说的,是比较明显的特征,比如胎记,伤疤之类,这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