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赵美娘的故事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老天爷,天底下竟有这种男人!”一个大男人喜欢把自己装成女人不说,还贪财又好色,连杀人这事都能干出来,从内到外到外烂的彻彻底底。
“阿彩,这事不会是你胡乱编的吧?”
讲故事的花娘就叫阿彩,眼见秦凡脸上没露出半点笑意,正后悔自己把陪客人时偷偷听来的事当众讲出来。
不但没挣到赏钱,还可能得罪常客,弄了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亏死。
“要是我编的就好了。”阿彩看着秦凡苦笑一声。
都怪她跟那个赵美娘一样被财色迷了眼,昏了头。
秦凡早注意到阿彩一次一次偷偷看自己,虽然没从她的故事中得到想要的信息,但也不会让她空手而归。
千金买马骨,其他人见阿彩的故事得了赏钱才会吐露更多。
手指一弹,一道影子就窜到阿彩嘴里,吓得她花容失色,赶紧呸呸呸吐出来。
花娘们都被吓了一跳,以为刚才阿彩说的故事惹了客人不高兴被罚。
在这里她们都是客人的玩意儿,最怕遇上脾气不好的客人,到时候被打死都没人给你做主。
看到这位秦公子听个故事都能生气,全都乖巧的闭了嘴,没人再敢说笑。
只敢在心里偷偷替阿彩说一声倒霉。
结果阿彩吐出的东西落在地上叮的一声,再一看,竟是一粒金瓜子。
这可是金的啊!
花娘们看的眼都红了。
南海郡太穷,好多人连银子都没见过,哪怕被称为销金窟的花楼也难见上一回银子,更别说黄澄澄的金子。
阿彩又惊又喜,一点不嫌弃这是自己吐出来的东西,飞速捡起来捂在怀里,整个人像是在做梦一样,“公、公子,这是赏给我的吗?”她连奴家都忘了说。
秦凡随意扔了颗葡萄嚼着,点评道:“故事讲的不错。”
而且意外听到了赵佗的信息,想不到这位南越武王还有断案之能。
小心查证,最后大胆推断出赵美娘男扮女装的事实。
就像某个探案小说里所说,将所有不可能排除,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真相。
仔细大胆,这样的人扔在哪里都是可用之才。
“谢公子,谢公子赏。”阿彩喜滋滋捧着金瓜子,高兴的不知道要藏在哪。
她不知道秦凡的想法,也不用知道秦凡的想法,只知道面前这个公子真的特别有钱,听个故事都能给这么大一颗金瓜子。
此时所有花娘脑子里都有一个等式,趣事=金瓜子。
花娘们简直要疯了!
酒色财气最乱人心,花楼里既有酒,又有色,老爷们喝着酒,受着花娘们吹捧伺候,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什么话都说。
她们听到的事可能没阿彩那么曲折离奇,说出去也绝对惊掉不少人下巴。
其他花娘自告奋勇,为了谁先讲叽叽喳喳争个不停的时候,坐在秦凡身边为他倒酒的花娘默默无语,巧笑嫣兮。
然而眼神里有种目空一切的傲然。
秦凡将她这副表情收进眼里,不动声色地喝酒调笑,听花娘们讲自己知道的趣事。
连听完十几个故事后,桌上已经摆了一堆空酒壶。
秦凡只是喝着酒,眼皮都没抬。
直到花娘们一轮讲完,他才放下酒杯一脸失望至极的表情,“这些事我都听腻了,真没意思。”
花娘们一脸焦急,绞尽脑汁想从脑子里搜出一个够刺激的故事挣赏钱。
秦凡身边那位倒酒花娘看着其他人黔驴技穷,终于开口,“奴家这里有件趣事,公子一定会感兴趣。”
她一副志在必得的口气气的其他花娘牙根痒痒,“那你倒是说出来啊,少在这里装腔作势。”
“那不行,这事只能说给公子一个人听。”倒酒花娘娇俏的捂着嘴笑,看向秦凡的眼神却全是试探。
眼见鱼已经上钩,秦凡饶有兴致的坐起身子,挥手让其他人出去。
“你的趣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其他人出去后秦凡开口问道。
“紫烟要说的事很危险。”倒酒花娘突然跪倒在地,抬眼仰视秦凡,“但公子一定能做到。”
其实她并不确定秦凡可信不可信,但必须让对方以为自己对他有着绝对信任才会出手帮她。
紫烟心里默默说了声抱歉,脸上却是一副崇拜信任的样子,好像秦凡就是她等了十八年的盖世英雄,终于脚踩祥云,身披黄金圣甲来救她脱离苦海。
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迷失在美人崇拜的眼神中,但早就习惯了被人崇拜的秦凡毫无感觉。
“本公子就喜欢有挑战的事。”秦凡捏起紫烟下巴,强迫她仰起头,细白脖颈呈现出优美的弧度。
紫烟看着眼前亦正亦邪的男人,心脏紧张到砰砰直跳。
这段时日她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可能掉进万丈深渊。
这一局她赌赢了也不过多苟活一阵,输了却是死无葬身之地。
紫烟咽了口唾沫,直视秦凡双眼,一字一句,“赵郡尉被迫谋反。”
赵郡尉被迫谋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