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阁楼之中,夏清晏与云寒溪面对面而坐,像是故友,尽管两人其实才见过两面而已。
“上次匆忙而别,朕还真想问问你原本有什么事要与朕商量呢!”
夏清晏慵懒的斜倚靠坐在一边椅子把手上,显得有些形骸放浪。
而云寒溪倒是并膝垂眸,一副很有教养的坐姿,看起来恬淡温婉,小脸儿上习惯了的冷漠,又让她看起来有几分冷冰冰。
“这次前来,不是为了上次所来之事。”云寒溪微微一笑,不紧不慢说道。
“哦?”
“什么事,说来听听。”
“陛下偏居一隅,应当不知罪州仙道势力形势。”
“我所在的凌霄门,蒙诸仙门同道不弃,忝为仙门势力之首。”
云寒溪瞟了夏清晏一眼,轻声解释。
闻言,夏清晏却眯了眯眼,偏居一隅……这女人确定不是故意在激怒自己吗?
大夏如今的疆域,确实还很小啊,对罪州来说,完全是微不足道的。
偏居一隅,也不是他乐意偏居一隅,而是现实形势所迫。
“所以……”
夏清晏指尖轻敲桌案,旋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近日有诸仙门同道来我凌霄门请命,托我前来询问陛下,近日有诸多来自各门各派的仙门同道,前来大夏境内后了无音讯,陛下可知内情?”
云寒溪抬眸看着夏清晏,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什么。
“不知。”
夏清晏神色平静,十分从容淡然的回答,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你们仙道修士不都是飞天遁地,上山下海无所不能的吗?”
“仙人丢了,找朕一个凡人要解释,岂不可笑?”
旋即,又看向云寒溪,丝毫不介意她那带着几分侵略和逼迫意味的眼神。
这家伙,明明在撒谎,却看起来坦然得过分。
难道撒谎对他来说,就没有一丝心理负担吗?
云寒溪瞳眸微缩,她都察觉到天京内大量仙道修士的气息了。
“你要是凡人,这世上还有何人敢称仙?”云寒溪自然不认同他的说法,神色凛然,反问道。
自突破地仙境后,这七十二州疆域之大,她哪里都敢闯一闯,人间再无她敬畏之地。
除了,大夏。
所以这次……其实她做了一些准备,以免自己有来无回。
“朕哪里不像凡人?”夏清晏不禁笑了起来,对云寒溪问道。
“凡人怎么会有陛下这样的实力?”云寒溪面色凝重,当初夏清晏以一国之力,驱散劫云的那一幕,仍在她脑海中浮现。
对此,她只有一个评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想不敢想。
或许,他生来就是要走一条从未有别人走过的路,这条路前无古人,后也很难有来者。
可以将人间倾覆。
“会有的,都会有的。”
夏清晏闻言却是看向远方,谁说凡人不能有这样的实力?
谁说凡人就是孱弱的代名词。
终有一天,大夏子民将以凡人之躯,将这些自认强大的仙魔,踩在脚下。
“他们如果想知道答案,让他们自己来。”夏清晏收回目光,看向云寒溪。
“只怕是,有来无回。”云寒溪略微白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拆穿。
“呵呵——”
夏清晏轻笑一声,忽然起身。
云寒溪几乎是同时,汗毛乍起,全身都紧绷戒备了起来。
“我……还有另一件事要与陛下相商。”
云寒溪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开口道。
“说啊,你不是一向挺不客气的,现在客气起来了?”
夏清晏呵呵一笑,反问。
为了试探自己,不惜让人放出东神怨骨,因此让东神百姓死伤无数,大夏边境的居民也受到侵扰。
这件事,让夏清晏对云寒溪有所芥蒂偏见。
虽然,那个时候东神战场还不是大夏国土,东神百姓也还不是大夏子民。
但在仙人与凡人之间,夏清晏还是更倾向于“凡人”。
或许,是因为他一直把自己也当做“凡人”。
“罪州一域积弱已久,七十二州其中七十一州,每每道法大会,都将提出将要把我罪州划为无序之地,供其投放罪犯、魔头。”
“既如今,罪州出了陛下这么一位强者,实乃大幸,若你我二人联手,集合罪州仙道势力,可以为罪州争取更多的权利。”
云寒溪轻声解释,缓缓道来。
“仙道势力的纠葛,与朕何干?”
夏清晏不屑,轻嗤反问。
“陛下或许不知,若是罪州沦为无序之地,七十一州将向罪州投放的大量罪犯、魔头、异类,多半是他们自身也无法完全压制和斩杀的。”
“陛下应该也不想让自己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吧?”
“其二,天下气运具有一鼎,分与七十二州,若是罪州失去一州之格,即一州气运不存,在如今本就艰难的情况下,灵气会进一步流失,天材地宝减少,灵禽异兽迁移。”
自万年前的圣州大战之后,罪州也就凭这一